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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儘可能防範。」巡官的語氣並非很有信心。
老演員突然站起他挺拔的身子,薩姆嚇了一跳,抬頭望他,雷恩面無表情‐‐顯然腦中萌生了什麼生意。「巡官。據我所知,米里安醫生從餐廳地板上的有毒蛋酒奶取了一些樣本?」薩姆點頭,好奇地看著主人。「法醫有沒有檢驗那個樣本?」
巡官鬆了一口氣。「噢,」他說,「這個啊,有啊,我叫謝林醫生在市實驗所化驗了。」
「謝林醫生有沒有報告他的分析結果?」
「哎,哎!」巡官說:「怎麼了?這沒什麼神秘的嘛,雷恩先生,他當然報告了結果。」
「他有沒有說蛋酒奶的毒藥劑量足不足以致命?」
巡官鼻子哼一聲,「致命?還會有不致命的道理?醫生說,那飲料裡的劑量足以殺死半打人。」
一會兒之後,雷恩恢復正常愉快的表情,只有一點點失望的神情殘餘在臉上,巡官從那雙灰綠色的眸子裡讀到了挫敗。「那麼,我所能建議‐‐對你這趟冗長旅程的可憐酬賞,巡官!」哲瑞&iddot;雷恩先生說,「就是你確實需要好好看住瘋狂的黑特家族。」
第二景
露易莎的臥房
6月5日,星期日,上午10時整
從一開始,黑特案件就帶著一種悠緩的步調。這不是那種如火如荼連跟接踵的一連串犯罪,不是一系列叫人眼花繚亂的事件,更不是急鼓繁弦那種型別。它十分、十分地緩慢,幾乎是以一種懶散的速度踱著步,而且由於它的遲緩,更令人感覺有一種殘酷無情的意味,好似死神的遊行。
就某方面來說,事件之所以演變遲緩應有其重要性,然而在當時,包括哲瑞&iddot;雷恩先生在內,沒有一個人察覺或甚至揣測到這一點。約克&iddot;黑特在十二月失蹤,二月時發現他的屍體,四月間有人企圖毒死那個又聾又啞又瞎的女人,然後,將近兩個月之後,在六月一個亮麗的星期日早晨……
雷恩舒舒服服地隱居在他哈德遜河上的城堡,早已把黑特案和薩姆巡官來訪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新聞界對下毒案的熱衷先是逐漸消退,到最後報上對整件事情根本隻字不提,雖然薩姆巡官做了最大的努力,仍找不出進一步的線索可稍加指點誰可能是下毒的人。熱潮平息,警方的調查也跟著平息。
直到六月五日那一天。
哲瑞&iddot;雷恩先生從電話得到通報時,正四肢橫陳躺在古堡的空城牆上做裸身日光浴,老奎西吃力地爬上角樓旋梯,鬼怪似的臉孔力竭發紫。
「薩姆巡官……」他氣喘吁吁,「……來電話,雷恩先生!他一他……」
雷恩警覺地坐起來,「什麼事,奎西?」
「他說,」老人喘著大氣,「黑特家出事了!」
雷恩棕色的身體前傾,彎著細腰。「終於來了,」他緩緩說:「什麼時候?是誰?巡官怎麼說?」
奎西擦擦汗濕的額頭,「他沒說,他很激動,巡官真是的,他對我大叫大嚷,我這輩子從來沒被人家這樣‐‐」
「奎西!」雷恩站起來,「趕快說。」
「是,雷恩先生。他說如果你要了解事況,馬上到黑特家去,他說,在北華盛頓廣場,他會替你保留現場一切物證,但是要快,他說!」
雷恩已經奔下旋梯去了。
兩小時以後,在雷恩稱之為德羅米歐‐‐雷恩喜好用莎劇人物的名字來稱呼他的熟人‐‐臉上老是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