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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皮瑞星期天休假,他說上週日早上他去中央公園散步很久‐‐整天都自己一個人,一直到下午很晚才回到房子裡,那時我已經在那裡了。」
「他對有人企圖下毒這個訊息反應如何?」
「好像很驚訝,而且在明瞭全域性以後,似乎頗為擔憂,我想。他無法提供任何解釋。」
「我們好像,」哲瑞&iddot;雷恩先生深刻的五官上笑容消失了,雙眉緊皺,「陷入更深的迷霧裡了。至於動機呢?整件事的謎底可能就在這裡。」
薩姆巡官像個大力上被捆住了有力難施一般,毫無顧忌地怒吼起來,「那群該死的傢伙每一個都可能有動機。黑特一家子全是神經病‐‐真的就像瘋子一樣,全家都是,也許除了女詩人芭芭拉,甚至她也有不正常的地方,只是她的不正常是詩人式的。你知道,黑特太太的整個生活圍繞著她這個又聾又啞又瞎的女兒,像只母老虎一樣把她看得緊緊的,睡在同一間房間,簡直到了餵她吃飯、替她穿衣的地步‐‐奉獻一切以免露易莎麻煩到別人,這大概是這隻兇老貓唯一具有人性的地方。」
「而且,其餘的子女當然不免嫉妒,」雷恩灼亮的眸子一閃,低聲說:「確實如此。感情衝動,性格狂野,加上缺乏道德管束的暴力傾向,不錯,我們開始看出其中的可能性了。」
「我早一個星期前就看出來了,」巡官嗤之以鼻道:「老太太的全副心力都在露易莎身上,其他的孩子當然嫉妒得要死。這無關乎甜蜜、溫馨,和『我愛你,親愛的媽咪』之類的情感,」巡官一臉譏諷地嘲笑道:「我懷疑那哪裡有愛,那只是傲氣和一種爭強好勝。而且,就露易莎這方面來看‐‐要記得,她不是他們的親姊妹,雷恩先生,他們同母異父。」
「那的確有很大的差別。」雷恩同意。
「差別可大著呢。譬如說,最年輕的姬兒,就不願意與露易莎有任何瓜葛,聲稱露易莎的存在給家裡蒙上一層陰影,她的朋友們都不喜歡來訪,因為露易莎那種樣子使每個人都很不自在。那種樣子!她難道是故意的,可是對姬兒來說沒有一丁點區別,對她沒有區別。她如果是我女兒,」薩姆的手啪一聲往大腿上一打,「康拉德也是一樣‐‐一天到晚吵著要他媽媽把露易莎送去什麼療養院,免得在家裡礙手礙腳,說她使他們沒辦法過正常生活。正常!」巡官冷笑,「那隻鳥所謂的正常生活,就是桌子底下擺一箱烈酒,兩邊膝蓋上備坐著一個蕩婦。」
「還有芭芭拉&iddot;黑特呢?」
「這又得另當別論了,」薩姆巡官似乎對女詩人情有獨鍾,他餵一口啤酒,舔了舔下鄂,在雷恩狐疑的目光注視下,用十分溫情的聲調回答:「我的意思是‐‐她是個好女孩,雷恩先生,通達事理。我不是說她有多愛那個聾子,只是從我各方面觀察所得,芭芭拉同情她,試圖幫忙她生活得有趣味一點‐‐是我們所認為,一個心地真正善良的女人該有的行為。」
「黑特小姐顯然又俘虜了一顆心,」雷恩說著,站了起來,「來吧,巡官,去透透空氣。」
薩姆掙扎著起身,鬆一鬆腰帶,然後領先他的主人走進古趣而窄小的街道。他們漫步回到花園,雷恩陷入沉思,兩眼迷離,雙唇緊閉,薩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亦步亦趨。
「康拉德和他妻子不太合得來,我看,」雷恩終於開口,跌坐在一張古鏽的長凳上,「坐吧,巡官。」
薩姆坐下,像個倦于思考的人,四肢乏力,「他們是合不來,貓狗不相干地各過各的生活。她告訴我,一旦有辦法,她就要帶兩個孩子離開『這個可怕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