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期,薩特寫得越來越少了。原因是他幾乎找不到一個理解和欣賞他寫作的人。在家裡,繼父完全不理解他,實際上是反對他寫作。母親看了他寫的東西倒總是說好,但這說明不了任何問題,而且她從來不把薩特的作品給丈夫看,因為她知道丈夫不喜歡這個東西。在學校裡,在薩特的班上,也沒有一個孩子像他這樣喜歡寫作;當他把自己的東西念給其他孩子聽時,沒有一個人感興趣。薩特感覺自己就像在一個渺無人煙的文化沙漠中孑然獨行,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另一方面,當他想到,他的寫作意味著他能夠做到別的孩子做不到的事情,他在思想上要比其他孩子成熟,他對事物的認識要比別人深刻,他又有一種自豪感。
回到巴黎後,薩特不再寫那些模仿性很強的遊俠傳奇故事。隨著閱讀物件的根本變化,他的寫作活動也發生了重大變化。首先是那種寫作的孤獨感沒有了。在他班上,喜歡寫作的同學有好幾個,他們有的已經在雜誌上發表了自己的作品。這激發了薩特的寫作熱情:他決心奮起直追,趕上這些朋友們。
其次是寫作內容的轉變,由遊俠故事轉變為具有現實內容的小說。實現這種轉變的第一篇小說是《貓頭鷹耶酥》。小說的情節大概是,在外省一個學校,一個個子矮小的老師死了,而他的學生們卻在他的葬禮上起鬨。小說是以第一人稱的角度寫的,即以其中一個學生的眼光來看待這件事。
薩特寫的這位老師確有其人,就是他在拉羅舍爾學校讀書時的一位老師。他去過這位老師的家;就在這一年,老師死了。學校安排了一個年輕老師接替這人上課,新老師剛從戰場上返回,是一個跟死者完全不同的人。沒過多久,學生們就將死者完全忘卻了,就像他從來不曾存在一樣。
薩特去過這位老師的家,他不會忘記這位老師;老師的死給了他很深的印象。回到巴黎後,產生寫作衝動時,第一個要寫的仍然是這位老師之死。同學們對於死者的冷漠也是刺激薩特寫作的原因。為了反映這一點,他在小說中設計了一個學生在死者葬禮上起鬨的場面。實際上並沒有學生參加老師的葬禮,這個情節完全是他虛構的,他想透過這個情節來反映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冷漠與無情。
除了那群起鬨的孩子,這篇小說有兩個主要人物,一個是死去的外省教師,一個是他的學生“我”。“我”實際上就是薩特,“我”的感受就是薩特自己當時的感受。而這個死去的教師既是那個真實的死者,也包含有薩特自己的成分,如個子矮小等就暗示著薩特自己的特徵。薩特透過這個死去的教師的遭遇,也抒發了自己在拉羅舍爾遭受暴力傷害後的心情。在他完成這一作品兩年之後,也就是在1923年,《無題雜誌》第2、3、4期,發表了這篇小說的片斷,定名為“貓頭鷹耶穌,小鎮教師”,薩特署了一個筆名是“傑克•;吉里美”。
第一部 孤獨(1905…1939)人生裂痕(1916…1924):發現偶然(2)
在完成《貓頭鷹耶穌》以後,薩特又寫了另一篇小說,題名為《病態天使》。小說的背景在阿爾薩斯,是薩特小時候住過的地方。離他家不遠處有一個佈滿松樹的山坡,他經常從那兒路過。而山那邊很遠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房子,那是一個療養院。薩特從山坡走過,總是看到這些房子。當他有了寫作衝動,想再寫點什麼時,這個背景自然浮現在他腦海裡。
小說的內容是這樣的:在這個療養院,一個有病的年輕教師遇到一個患有嚴重肺結核的年輕姑娘,他們呆在一起,後來他吻了她,本來還想同她Zuo愛,由於她咳得太厲害而沒有做成。他們度過了一個悶熱而不太愉快的夜晚。
薩特晚年回顧說,這篇小說跟《貓頭鷹耶穌》不同的地方是,它完全是他虛構的,根本就沒有作為原型的人和事,更多一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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