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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原來毒酒已經沿著血脈,在她的體內如火燎般蔓延五臟六腑,藥力令其疼痛難忍。
“一定很痛苦吧?”汗涔涔的她被對方一把拉過,緊緊攬於懷中。
她微帶歉疚,大口地喘著氣:“我以前那樣待你,你一定很難過,還怨恨我嗎?”盧翎聞言,心中悲喜交集,用力搖頭:“不,我從未怨恨過你,從未……”不過,他卻曾傷感自厭過。
席嫣然全身開始抽痛,吃力道:“母親是多謀善變而輕情義的人,她既然能借你之手逼殺‘二公主’,那遲早也會對你動手,聽說你上回被賜予了綠野丹的解藥,還是儘快尋機離開魘城吧。”
盧翎緊擁著藥力發作的她,雙唇貼上她冰涼的右頰,悽然道:“你放心,我會很快去陪你。在那裡,不會再有身份、立場的束縛。”
“不,你不必這樣,不值得……”她感受著他唇上那一抹溫如春水的熱度,囁嚅道。
“現在的我是藍瀟,不再是城主的鷹犬;能追隨心中所愛而死,是藍瀟的心願,自然值得。”他的眼神哀傷,但薄唇微揚,泛著一絲苦澀的喜悅。
“我很歡喜……”席樂婷悽然一笑,因毒酒侵入血液,她的身子劇烈顫抖,嘴角不斷沁出紫羅蘭色的血,“藍瀟,請你替我保守代死的秘密,保護樂婷,好嗎?”
“好,我答應你。也請你……”
盧翎語未盡,面前這張慘白如梨花般的女子臉龐,於彈指間倏然歪向一側。
他用力摟緊她,簌簌落下淚來,哽咽著繼續著剛才未說完的話:“也請你答應我,在三途河岸的彼岸花旁多停留一些時間,務必等我趕到。”
明知那個白衣少女已如白蓮凋謝,芳魂縹緲,這一切不過是自己虛妄的幻象與綺念,可他失血的蒼白唇角卻微微上揚,流露出罕有的純淨笑容。
席紫凰木然愣住,隨即,那顆俊秀的年輕頭顱歪倒在她的肩上。
“啊——啊!”席紫凰緊緊攬著戀人的屍身,揚首發出嚎啕之聲,緊接著心口刺痛難忍,暈死了過去。
【注】瘞玉埋香:瘞:(yì )埋藏;指美麗的女子死亡。
☆、共語猶憶當年事(上)
(四十二)共語猶憶當年事
狂風吹起一地白雪,玉屑般的雪沫肆意地飛向殘陽消逝的灰藍色天際,城外四周遍佈松柏樹影,放眼一片蒼莽。
山頂宮城的濃煙火光還在繼續,剛逃脫困境的一行人覺得腳下地面在隱隱震動。
一切的愛恨情仇,在這場希望魘城史上的大劫難裡被無情演繹,其結局如何,逃離的眾人似乎已不願多想。
目光痴痴的席樂婷在鬱霓影的細心攙扶下,與眾人一步一滑地下了雪山。山腳下,嬴逸翔、袁芯竹見到數名前來接應的東溟教弟子,之後與鬱霓影、方海等人分道揚鑣。嬴逸翔凝視著樂婷,憐惜道:“阿樂,你隨我們回東海言靈島吧,我會讓袁師妹她們照顧你的。”
席樂婷眼眶紅腫,只是搖頭:“不,我自有去處。若有機會,我會渡海做客的。”
嬴逸翔見她表情麻木,原本清如澗溪的瞳睛蒙上鬱郁暗色,知她連番受打擊,不禁心生愧疚:“是逸翔對不住你,日後如有驅策,可以傳書信通知我一聲。”一旁的鬱霓影說:“少教主放心,我們會安置好阿樂的。”
嬴逸翔雖然對鬱、席二女的交情有些疑惑,卻依然從懷中取出一柄小巧的垂金扇,遞給席樂婷道:“此乃教中信物,今後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若言靈島的守衛看見它,也不會為難你的。”
席樂婷接過垂金扇,淡淡道:“謝了。”嬴逸翔低聲一嘆,從戴信手中拿過嶽峙淵渟劍,託交給她:“此劍我受之有愧,就此璧還。”席樂婷接過寶劍,只覺入手冰冷沉重,忽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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