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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伏露是絕好的傷藥,見血即止,不出膿血,傷口乾得極快。清早從軟榻上下來,衍墨便覺得十分奇怪,鞭傷多為長窄,傷口一干,活動身子必然掙得難受,今日……卻絲毫沒有異樣感?
&ldo;屬下去取巾帕。&rdo;
雪白的帕子就著溫泉水沾濕,再擰去多餘水分,衍墨立刻就明白了……
冰伏露幹傷口奇快,若想長密的傷口不乾繃得難受,恐怕……沒什麼比待在這屋裡更有效的。
晨起慢穩的心跳不知怎的就快了,衍墨抿緊唇,回去將濕帕遞上,靜悄地觀察起側倚在軟榻上的人。
帶著肅氣的眉頭總在清晨蹙起,眼神略顯冷漠,還有那難以掩蓋的些許傲氣……怎麼也不該是處處顧念別人的人,但偏偏……每次又……
&ldo;水。&rdo;不知是不是還在為昨晚某人的態度生氣,万俟向遠像是不記得那一背鞭傷,沒有任何顧忌的指使身邊的人。
&ldo;是。&rdo;
衍墨輕應一聲,回身去取茶壺。嫩青茶液注進瓷杯,試過溫度,再遞過去。
&ldo;水!&rdo;
&ldo;是。&rdo;原以為不會再有的溫淡笑意再度浮上,衍墨將杯裡茶水倒去,換了白水送上。
皺眉看著自己要來的東西,渴意不翼而飛,憤憤看眼端茶倒水的人,万俟向遠冷哼一聲,命令道:&ldo;去喚縈香過來。&rdo;
&ldo;主人要的水……&rdo;識趣地憋下笑意,卻沒能遮住那細微的促狹語調……
&ldo;不想去就滾到屋外跪著!&rdo;尾字略重,咬了牙,万俟向遠已是忍耐到極限。
溫淡的笑意再度浮出,從未有過的情緒漲得胸口悶疼,衍墨低垂下頭,溫順地應道:&ldo;主人莫氣,屬下這就去。&rdo;
東閣,死士,只要沒起二心……
留了罷……
難不成,你要將一輩子耗在索那幾個人的性命上……
留了罷。
門扇輕啟,日始的白茫從來不及關合的門fèng間乍進,耀得屋內一片明亮。像是被突來的光暈刺疼了雙眼,万俟向遠擰緊眉頭,松力躺倒回榻上。
其實,這一念頭並非今日才起。
仲秋次日的清晨……
在閣外客棧清醒的那一瞬,便引了頭。
那種想閉眼不理一切,不必處處算計的念想……
一旦沾了手,就絕再難放下。
幾年之後……
或許命殞,或許也可以得一人,固守那爭奪來的一切。
&ldo;蕭、衍、墨……&rdo;
混雜著嘆息的三個字模糊地凝固在空氣裡。
機關算盡,驚天動地,都不過是後人一筆,留點什麼,許是對的……
&ldo;叩、叩、叩……&rdo;
&ldo;少閣主,奴婢縈香。&rdo;門音輕響,外面人聲傳來。
&ldo;進來。&rdo;定定神收拾心思從榻上坐起,不常出現的顧慮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