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 頁)
墨聞著那蛋羹的味道像是流蘇做的,心滿意足地綻開笑容。
此刻的宣墨是流蘇未曾見過的,恰如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般,還帶著溼漉漉的眼神,那一刻的氣氛,流蘇只覺得蓬鬆而柔軟。
兩人安靜的吃完飯,丫鬟收了碗盞退下。流蘇邊吃著水果,邊慢慢的和宣墨講了夏歡顏的事,宣墨凝神聽了,思忖了一會兒,最終點頭道:“可以,就按你的辦,不過事先要查下她的身份。”
流蘇回道:“就是為了這事,特來向你討人去查她身份的,需得查的徹底細緻點,你有這樣的人吧?”
宣墨爽朗的笑了起來,道:“別小看你夫君,這事交於我吧。”
流蘇挑了挑眉,便起身準備沐浴,只聽身後宣墨猶豫的開了口,道:“今日,我在纓絡園裡見到荷包……”
流蘇的腳步頓住,心情複雜的連自己也無法辨別,他終於要說了麼?
拾肆
他終於要說了嗎?流蘇心內暗想,只是轉過身,臉上訝異無辜的表情卻逼真而完美,彷彿第一次聽說般,驚訝的問:“纓絡園?咱們家還有這麼一個園子嗎?荷包去那幹嘛?”
宣墨的眼光清澈,筆直的看進流蘇眼裡,也不說話,兩人沉默安靜的對峙著,仿若一場心理遊戲,靜謐的時光一點點流過,流蘇終於忍不住了,將自己拋向躺椅,疲累的說:“是,我早知道纓絡園裡那個女子,讓荷包過去,不過也是為了提醒你,不要忘記我們當初的契約。可是倘若我今日沒派荷包去,是否你準備一直瞞下去,讓我一直心照不宣的接納另一個女子的存在?宣墨,不是這麼簡單的,你若愛她,便給她一個名分。知會我一聲,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我不是容不得人的人。非得要我旁敲側擊著,迫不得已了才說嗎?這樣無論對我,還是對她,都是不公平的。”
一口氣說完,流蘇因著那起伏的激動情緒而輕喘。宣墨安靜的負手立在窗邊,夜風吹散一頭烏髮,白色錦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那星子的微光照耀著,竟似被盛在了宣墨的眸中,那盛滿星光的眸中,隱隱泛著苦澀和無奈,還有一絲隱晦的絕望哀傷。
流蘇從未見宣墨如今夜般,他不過靜靜的站著,卻顯得如此孤獨無助。他一直是強勢的,精明的,事事運籌帷幄,微笑著掩蓋算計,表情永遠是完美的無懈可擊。今夜的他,是否才是那個如神般的男人身後最脆弱最天真的影子?
流蘇以為不會等到宣墨的回答,卻不防聽到他的聲音,正因為太多的情感,太多的感慨,那聲音反而顯得太冷靜。
“唐絡是我孃的丫鬟。”
流蘇一驚,很快便平復下來,淡然地聽宣墨沉重的敘述。
“我十三歲時,娘把唐絡撥給了我作粗使丫鬟。那年她不過十二歲,第一次見到她時,小小的個子,大大的眼睛,受驚的看著我,像極了柔弱的小動物。”宣墨陷入回憶,那眼中醉人的溫柔卻似荊棘芒刺般,刺得流蘇別開了眼睛。
“她性子極其迷糊,做事情永遠不得安生。彼時只覺有趣,日日見她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一臉委屈的聽著大丫頭訓斥。也就慢慢上了心,調了她到身邊做伺候起居的丫鬟。一服侍就服侍了幾年。十六歲時我要了她,她懷孕了。隱瞞了許久,終是被娘知曉。娘是手段決絕的人,她信任著唐絡,派來唐絡服侍我,卻不料自己派來的丫環勾引了自己的兒子,最終還有了身孕。娘是絕不允許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鬟做當家主母的,那日趁我不在,派了人給唐絡灌下打胎藥,要將她趕出府去。我連連趕回,孩子已經是沒了。以死相逼才留得唐絡下來,娘不得已,另闢了處僻靜的園子與她,飲食起居卻一概不聞不問。我喚了郎中診斷,卻已是來不及了,那次小產後,她已不能生育。”
流蘇聽著,心裡嘆道:這世間,悲苦的事日日上演,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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