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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手輕腳地摸下車往加油站的廁所走過去,見靠近加油站出口的地方果然停著輛白牌的越野車,駕駛室和後座上的車門半開著,估計也是車上的人下車小解。車窗上貼著曝光膜,我看不見裡面,也不敢站在原地對著那車打量太久。我跟著長途大巴上的幾位乘客到加油站廁所去把內急解決了,洗了手出來,瞥見一個穿著便裝的男人朝這邊廁所走來。
因為那人穿著便裝,我沒太在意。
直到走近了我才愕然驚覺:那人竟然是白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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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路相逢,我一身的白毛汗都出來了。
我站在原地僵直了有一兩秒,全身都像被冷水潑過一般。白椴他爸離我還有兩三米的時候,我驀然轉身,低著頭擰開水龍頭繼續洗手。
白駿卿經過我身後時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我洗手洗得極慢,簡直要把皮搓下來。那時候我穿著從鳧州火車站買來的旅遊紀念T恤,頭上壓著遮陽帽,我想他爸應該暫時不能認出我。我對著水龍頭搓了有半分多鐘後,他爸終於走到廁所裡間去了。
我一刻都不敢耽擱,關了龍頭馬上往廁所外面跑,從加油站廁所到大巴上的最後一百米,我生生用的是百米衝刺的速度。
“快點兒快點兒,全車都上齊了就等你一個人。”那司機招呼我,等我上了車就關了車門,嗤嗤嗤幾聲發動了大巴。
我一顆心隨著大巴的重新開動終於落了地,我難以置信地回望加油站門口的軍車,看到白駿卿從廁所出來跟軍車裡的人一邊打招呼一邊上車。我往白椴那邊一看,很顯然他也看到了。
“那不是我爸的專車,他也沒穿軍裝。”白椴死盯著雲縣加油站門口的越野車說,“他是私自跑過來的。”
“你爸會知道我們的動向?”我問。
“他應該能猜到。”白椴面如死灰,“或者說,臨滄的那個上校要對郭一臣下手了,他覺得我們會去通風報信。”
我心裡一緊,郭一臣現在就在中緬邊境線上,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很大。
“他們開車了。”我看白椴一眼,他刷地一下拉上了車窗上用來遮陽的大百葉豎簾,跟我一起透過幾條縫隙觀察著窗外。
三菱越野跟我們開的是一路,速度明顯比我們快,很快就追上了我們的大巴,並行幾分鐘後,把我們甩在了身後,繼續沿著24國道往南。
“張源的駐地在哪兒?”白椴問我。
“勐堆。”
“今天晚上咱們連夜去勐堆。”
“在那之前要先去中塘街看看。”我咬咬牙,“找不到人就去勐堆。”
我們到達臨滄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臨滄的客運站離中塘街很近,我跟白椴下了車就一刻不停地前往中塘街37號,見門面上果然掛著洱泰茶行的招牌。
店鋪裡靠牆全是大大小小的裝飾茶壺,主營普洱和滇紅,店堂正中間一個大根雕茶臺,一個小青年坐在茶臺邊上靠著看小說。
“你們老闆在不在?”我問那小青年。
“我就是老闆。”小青年放下手裡的書,“兩位什麼事?”
“我是說你們大老闆。”我環視一圈,“郭一臣在不在?”
那小青年笑眯眯地:“那是我們總行老闆,我們總行在昆明,您要找他得上昆明去。”
我見他話說得滴水不漏的,心裡一陣煩,想了想又交待他:“那你能不能幫我傳個話,說非子和白椴在勐堆找他。”
“行,我要是有機會一定幫您說。”那小青年依然客客氣氣地,聽了我這話態度也沒見得有多大改觀,想來是不知道我跟郭一臣的關係。我心裡抓心撓肺的,想了半天又逼出一句:“對了,你們這茶行是不是有個人叫張源?”
我看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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