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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兢兢業業之功。據聞貴門不幸,短短三年中,嫡系弟子已人才凋零近半,不知足下準備如何應付?”
唐斐森然道:“左家稱霸江湖十數載,結下的新仇舊怨豈是這區區幾個小幫派所能相比。唐門內外縱然冤魂遍地,血流漫野,較之你左家父子的豐功偉業來又算得了什麼?唐斐所做所為對錯與否,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硬逼我仰起頭來,他的眼睛冷漠而幽深。
時隔經年,人事全非,連玄幻陣外的陣石都已風霜累累,這雙曾經最最熟悉的眼睛裡卻又一次盛滿了如出一轍的恨意與絕望。
恨意一如當年,絕望……更甚當年……
視線相交之處便是光陰冉冉,逝水滔滔。
如果說人的心思都是有極點的,在這一刻的對視中,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極點。後來想起來,真正令我對唐斐感到絕望的,並不是他方才含怒的一掌,而是兩個時辰後這短短的凝視。
他的恨並沒有錯,只是我終於,承受不住。
然後他偏過目光,放開手,我聽到頭頂傳來冷冷的聲音:“左迴風,廢話少說,你留下右臂,我便放了唐悠;如若不然,你縱有通天徹地之能,今生今世也休想再沾他一根頭髮。”
一柄小刀平平飛去,刀柄朝前,鋒刃處閃著幽藍的光芒,不僅有毒,而且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左迴風側身相避,任由它掉在地下,悠然道:“尊駕所言不錯,左家唐門循的原是同一條路子。只可惜量大者制人,量小者制於人,天下萬事,不外如是。如此陰毒小氣之物怎配取走我的右臂,你可敢將此刻抵在貴派掌門身上的兵刃相借一用?”
唐斐冷笑了:“左少莊主敢用,在下豈有不敢借之理。”我覺得臂上一輕,一道白光直奔左迴風面門,去勢奇快,被左迴風袍袖微揮,輕描淡寫卷在袖中。
唐斐的手還是既乾燥又穩定,牢牢鉗制著我,但我知道他有點緊張了,否則不會突然使出應敵時的暗器手法。
左迴風取刀在手,在右臂上比了比,讚道:“果然是好刀,只可惜所託非人。”眼神驀然變得冷厲如電:“事已至此,你我今日便賭上一睹,且看輸贏如何。”
他後退幾步,看似動作緩慢,步子也不大,幾步下來卻已從三丈開外退到了十丈左右;離得這麼遠,聲音依然清晰平穩如在耳際:“條件很簡單,這條手臂只需三刀。第一刀,你把唐秋放到地上;第二刀,你退五丈,我進五丈;至於這第三刀麼……你我各安天命。”
唐斐略一沉吟,冷笑道:“其它照舊,我現在要你再退十丈。”
我心頓時沉了下去,三刀斷臂是相當冷酷嚴苛的手法。黑道幫會處罰屬下時,罪過輕時三刀六洞,重一點往往必須三刀斷臂。說是三刀,其實是一刀,只是分三次運勁而已。第一刀須直劈入骨,第二刀斷骨挫筋,第三刀斷臂落地。一般來講,第二刀一過,縱然皮肉依然相連,這條手臂已算是廢了。如果按照唐斐的意思,第二刀完成時,他自己和我相隔五丈,左迴風和我之間卻足有十五丈。
武林中輕功最頂尖的燕行門門主燕歸崖,施展到極限時也不過一掠十丈。
左迴風卻毫不遲疑:“一言為定。”右手隨即徐徐攤開,掌心中赫然是一顆白色錐形之物:“這顆煙火彈墜地即燃,此刻各派人馬已齊聚於唐門四面八方,人人仰首望天,所等者,左某一個訊號而已。以唐前掌門之精於算計,可算得出此物何時墜地麼?”
唐斐的身體猛地一震,一言不發。
既然是平託在右掌上的東西,無論怎麼用心托住,終究是要墜地的。
我死死盯著左迴風。因為從小練暗器的關係,我的眼睛很好,足以看清他的表情。他對我微微一笑,又退了幾步,那個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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