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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於是模糊在夜色裡。
心裡有個地方緊得難受,我只覺自己正陷在噩夢之中,身前身後皆是步步心機、重重疑陣,我卻漸漸反應不過來。
他真的、真的準備這麼做嗎?
一片寂靜。
我發覺唐斐的手正在微微地抖,掌心裡一片溼溼冷冷,也許是因為緊張,也許是因為興奮。我用力咬住嘴唇想冷靜一點,可是沒有用,我全身都在顫抖。
努力集中精神聽了這麼久,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感覺到恐懼。
我知道唐斐不會殺我,因為他的殺氣全都對著左迴風。我也知道左迴風不會真的難為唐門,否則一百零八名弟子不會被送走。
最重要的是,我以為左迴風不會真的拿自己的手臂做交換條件,不可能也沒必要。
我以為各有所恃也各有所忌的兩個人終歸會各退一步,相安無事;為何竟會各進一步?
肅殺冷冽的氣息一波接著一波,明白無誤地告訴我一切都是現實,不是夢境。我心裡的恐懼也一波接一波,漸漸找不到邊際。
剛才的滿天煙火只怕已經攪得門中大亂,過不了多久,唐靖唐崴應該就會來找唐斐了,屆時左迴風雖然佔不了上風,脫身總沒有問題。然而一旦左迴風發出號令,局面就再無轉圜餘地,真正被動的人還是唐斐。所以說,佔上風的人是左迴風,我原本是這麼想的。
可是如果左迴風受了重傷呢?這裡是唐門,是唐斐的地盤,他還離得開嗎?唐斐是不會放過他的……
體內有個地方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迅速傳遍全身,疼得幾乎想把身體蜷起來。神智原本就一片昏亂,陣陣惶急下,什麼也想不出來。今晚的局,不是左迴風設下的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左迴風……不是那種從來用不著我擔心的人嗎?
我寧可再進一次玄幻陣,也不想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相隔二十丈,原來還是可以聽到刀鋒沒入血肉的聲音,可以看到汩汩的紅色。
那是曾在許多個晚上,無論我撥開多少次,還是毫不客氣地環過來的手臂。
內息如焚,左衝右突,解不開穴道,不能動,不能說話。
我只有看著。
後背一片沁涼,身體似乎被放在地上,看不到左迴風了。視野所及依然是一縷縷一片片的紅色,辨了一會兒才認出那是唐斐的外衣。唐斐微蹙著眉,神色好像有些擔憂,手指正按在睡穴上。
除了一瞬不瞬地瞪著他,我什麼也做不了,然後我發現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在我回過神來之前,一隻皎如白玉的手伸到他身前,迅速點了兩處穴道;跟著熟悉窈窕的身影閃出來,將唐斐從我身邊拖開。
竟然是唐夢。
我覺得自己也許真是在做夢也說不定。
下一刻,有人抱住我,解開穴道,扶著我坐下;跟著一股綿綿內力從脈門透進來,緩緩遊走。
頸項像生鏽已久的鐵鎖一樣難以轉動,我辛苦地轉過頭。左迴風就坐在身側,眉宇間赫然有幾分憂色。鼓起勇氣朝他右臂掃了一眼,衣袖雖然紅了一片,顯然沒有傷到臂骨。
也許是今天晚上想得實在太多,麻木了,眼看著變故迭起,乾坤挪移,居然什麼感覺也沒有。我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唯有苦笑。
我沒有想錯,他的確、的確是那種用不著我擔心的人。
難怪又是自傷,又是用煙火彈作幌子,如果他的目的是讓唐斐全神貫注、無暇他顧的話,無疑做得非常成功。若非如此,唐夢絕不可能這麼輕輕巧巧得手。
只是,為什麼是唐夢?他有的是人手,為什麼偏要讓唐夢來解圍?
回身看去,唐夢已解開唐斐的穴道,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各自無語。幾天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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