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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住性命交關的要害,或者求財,或者索命;用刀子抵住一條手臂,要求以另一條手臂作為交換的只怕少見。
能有什麼用處呢,就算是比左迴風糊塗十倍的人也不會接受這樣的賠本買賣。元月十五未至,他不能傷我的性命,也不能把我傷得太重,這是明擺著的事實。
自身情勢艱難若此,唐斐何以不考慮可能達成的條件,卻提出這樣荒謬的要求?
雖然已經沒有力氣,我還是有些想笑。難怪會讓我醒過來,他拼著自己的處境不理,無非是要我親耳聽見左迴風說一聲“不”。
說一聲不……
剛剛行至檀中穴的內息,突然窒了一下,開始不受控制地左衝右突。我咬住下唇,努力收攝心神,只覺額頭一陣沁涼,短短半刻功夫,竟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陣陣昏眩中,我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可以。”
心中方自一震,卻聽見他繼續說道:“但我要你封住他的睡穴,解開其它穴道。”
唐斐低下頭,端詳了幾眼我的神色,露出一抹極盡溫和的笑意:“果然可感可佩,左少莊主誠然是性情中人,只是答允得未免太過爽快,教人有些放心不下。閣下詭計多端,沒有悠在這裡親眼看著,倘若出爾反爾,區區恐怕應付不了。”
我的身體猛地被他挪動一下,完全偏了過來。於是茫茫夜色中的左迴風還有遠處渺渺的玄幻陣在猝不及防的訝異中闖入眼簾。
左迴風頭髮略有些零亂,右邊的衣袖也破了幾處,但是看起來絲毫不顯狼狽窘迫。即使相隔三丈多遠,我還是能覺出他身邊的氣息平穩沉凝,一絲不亂。
他在看我。
我避開了他的目光,不願去想他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狼狽窘迫的樣子被他見過那麼多次,以這一次為最慘。
沉默半晌,左迴風緩緩開口:“有句俗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唐前掌門想必是知道的。左某真要作什麼時,詭計花招固然會使,卻決不會出爾反爾,更不會持刀抵住一心相助的自家人。”話音未竟,一道匹練也似的白色煙火從他身畔地下忽地迸出,伴著一聲尖厲的異響扶搖直上,閃電般劃破了茫茫夜空;跟著半空又是一聲異響,八荒四野瞬間亮若白晝。定下神來極目看去,襯在墨色天空中的分明是一個銀鉤鐵劃的“天”字。
明亮的字跡在空中停留了半刻,緩緩黯淡下來,就在將滅未滅之際,正東爆裂聲起,遙遙升起一道綠光,看距離正在唐家堡東關之外,剛剛躥到半空,西南方又是一聲爆響,餘音不絕,有如長嘯;轉眼間異響連連、此起彼伏,數十道或長或短、或高或低的煙火相繼騰起爆開,顏色不一,形狀各異。
南海派、河洛幫、綠劍莊,無極門……能辨出來的,林林總總有十幾家幫派;還有就是一個個白色的“川”字,數量大約佔到了全部煙火的一半。
雖然看不到唐斐的臉色,但是他的身體確實突然僵硬了。我想我比他好不了多少。
這些訊號的意義再明白不過,就在玄幻陣內外鬥得不可開交的同時,唐門已被天盟的四川分舵會同十餘股大小勢力於無聲無息的黑暗中包圍了。
包圍圈中的唐門上千人眾此刻是不是正從酣夢中齊齊驚起?然後他們會發現唐斐不在,我不在,唐儀不在,唐殷也不在。
左迴風一直不願讓左家的勢力介入蜀中的動盪局勢裡,然而從這一刻起,他已完完全全身在局中。
深深的夜幕中,盡是變數。
左迴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唐斐的表情,直到空中的煙火盡數化作了模糊的白煙才出聲:“貴門近年來樹敵眾多,這些小幫小派以單個而論雖然人丁稀薄,難與唐門相抗,但只要有人出面相約合縱,局面立時大不相同。今日之局布得如此順利,算來都是唐前掌門繼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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