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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作渲染。例如,日本餐館裡的河豚刺身,大都在盤子裡被組合成菊花圖案,而菊花正是日本的葬禮之花。
雖然日本當局對河豚廚師有嚴格的規定,凡加工河豚魚者必須持有資格證書,不過據《感官的自然史》作者艾柯曼說,在日本,“最受推崇的烹調河豚的廚師會給用餐者留下直接接觸毒素的感覺……只讓用餐者的嘴唇有麻刺的感覺,但不足以真正殺死他。”
艾克曼在她的書中寫到:“指甲縫大的丁點兒河豚毒素就足以殺死一家人,輕度的河豚毒素過量會引起受害者神經上的癱瘓,像殭屍一樣。受害者有意識,但動彈不得。偶爾,由於吃河豚中毒幾乎被活埋的人,在最後一刻發現是自己的葬禮而且馬上就要被埋葬。儘管他們拼命想要叫出來,表示自己還活著,但他們就是動不了。”是故,如果死者是在品嚐有河豚做成的一道菜之後死去的,其葬禮通常會推遲幾天舉行——以防死者會醒活過來。在盛產極品虎河豚的大阪,河豚還有一個別稱“北枕”,這是因為按照當地的風俗,人死後屍骸必頭朝北安放。
據悉從二零零零年開始,江浙、上海一帶已開始人工試養一種微毒甚至是無毒的河豚,我不知道對於河豚愛好者來說這算是一個好訊息還是壞訊息——如果我們能夠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在短暫的窒息狀態下達到性高潮。
不過,在江蘇的水產批發市場上,半公斤野生河豚已叫價人民幣一千五百元,而在大阪,下關批發價二萬八千日元的虎河豚輾轉流落到東京,每公斤便會上漲五千日元。這種情形,正如臺灣女作家劉黎兒所說:怕吃河豚“與其說是惜命,不如說是惜金”。
雞雞復雞雞
雞是人類最常見的肉食以及食物的生產者,人類裡面又以中國人最愛吃雞,最善吃雞。
因此袁枚說:“雞功臣最,諸菜賴之。”算是代表全體中國人民對雞做出的高度評價。李笠翁的評價稍遜,但也主張對雞予以特別的臨終關懷,“烹飪之刑,似宜稍寬於鵝鴨。”
據美國雞肉協會(National Chicken Council)最近釋出的訊息,二零零零年平均每個美國人所吃的雞肉量已經達到三十六點七公斤,遠遠超過美國人年食用牛肉及豬肉的數量。另據一項針對一千零九位受訪者所作的民意調查顯示,有89%的美國消費者至少每個星期吃一次雞肉;一個星期至少吃三次以上雞肉的人數,也佔了三分之一強。
NCC說,雞肉銷量的上升,是因為它料理起來十分方便,因此深受歡迎。
原來如此,不是“諸菜賴之”,而是“效率賴之”。美國的雞——嚴格地說應該是“雞肉”,全部是經過處理的凍雞,密封在真空的包裝裡,巨大,要用雙手才能從超市的冷櫃裡捧起來抱在懷裡,一旦脫手,絕對是擲地有聲。回家解凍之後,四肢癱將開來的白雞,體積又能暴漲一倍,雖然一律被斬了首。
我曾見過電視名廚甄文達(Martin Yan,廣州出生,以在美國主持名為Yan Can Cook的“烹飪+脫口秀”之電視節目煮成)在節目現場為美國家庭主婦擺弄過這樣一隻解凍完畢的雞,我記得“Easy!”和“Cheap!”是那場烹飪表演中出現最多的兩大關鍵詞,除此之外,還記得嬉皮笑臉的阿Yan把那隻玉體橫陳的雞叫作Sleeping Beauty(睡美人)。
雖然便宜,雖然方便,雖然也不乏營養,但很少有中國人愛吃美國雞。
“人人都說美國好,只有吃雞忘不了”,一直是旅美華人對於美國雞的難以下嚥的記憶。網人圖雅曾經煽情地寫出了這種他鄉吃雞的心情:“聖誕之夜,無親無朋,一人獨坐,兩眼蒼茫,雞肉入口,如嚼木屑。幾大口伏特加之後,只覺家國萬里,雞翅,雞腿,恍如機器零件,難以下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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