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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進了紅綃帳之後還能幹啥?秋娘你們春滿樓裡的姑娘們不是天天那麼幹麼?”
那被調戲的秋娘柳眉一豎,唾了一聲:“臭不要臉的!”隨即風騷地扭著腰,如楊柳扶風嫩蕊微擺,出了茶樓,拐進了對面的巷口。
茶館裡的看客又轟然笑開,話題便轉到了那秋娘的春滿樓裡。
容洛書和老九坐在雅間裡,聽著茶館裡的嬉鬧調笑,老九笑說:“我還以為燕京的人都是先前那群非禮勿看計程車子呢!這夥人倒是跟我們玄武城的也沒什麼區別嘛!”
“我來茶館,可不是讓你聽這些腌臢話的。”容洛書抬起眼皮,瞟了對面的老九一眼,捏起一顆鹽焗花生米放進嘴裡。
老九被這一眼瞟的心虛,趕忙出去打聽訊息去了,容洛書慢騰騰嚼著花生米,聽臺上的說書人換了一個更年長的,聲音朗朗道:“剛剛田先生講了威北王,我沒他講得好……”他這話一落,下面就有渾人拆臺,“講的不好就跳下來!”
那老人也不惱,微微一笑:“所以我只能給你們講點兒新鮮的,包你們從來沒聽過!”見樓上樓下的茶客都有些蠢蠢欲動,老說書人才灌下一大碗茶,醒木“啪”一拍,“今兒個,老漢我就給你們講講咱們大燕唯一的帝姬,威北王的外孫女——錦容殿下在燕北玄武關的傳奇戰績!”
容洛書聽了這話,一口氣讓花生米卡著差點沒喘過來。
那老者於高臺上,唾沫橫飛地講著一爽颯女子,提槍立馬馳騁邊塞,領兵殺敵讓月支聞風喪膽——雖說多半是事實,也有小部分以評書慣有的手法誇大了些,聽著倒是妙趣橫生。
吃完桌上的那盤鹽焗花生之後,容洛書沒好意思再要一盤,嘴裡沒點兒東西,乾脆懶懶散散倚靠在桌邊,聽著外面高。潮迭起的講說——那些浴血殺敵的戰爭,她是親歷者,卻不知道這些充滿鮮血和痛苦的殺戮,從旁人嘴裡說出來,竟然是這樣有趣的。
醒木再一次落下,算是講完了一段,滿堂靜默中,容洛書就聽得隔壁雅間有男子出聲,冷冷清清一個字:“賞。”
容洛書一怔,下意識就挑簾向外看去,入目只有一片繡著奢華暗紋的月白衣襬。
這人是誰呢?
臺上的說書老人剎那眉開眼笑地道了聲謝:“謝葉嵐公子賞!”
剎那間,容洛書腦海中又出現了昨日那個紛揚梨花下,清冷公子的背影。
“唔……”他這話尾一落,整個茶館的人都發出驚訝和羨慕的嘆息聲,知道這老人這回怕是要發上一筆大大的橫財了——大燕最有錢的爺的賞錢,哪裡是其他人的打賞可比的?
片刻後,穿著華服的精幹侍從挑簾出來,將一錠黃澄澄的金元寶贈與臺上的老人。那老人也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再次躬身道了謝。
趁侍從挑簾的空當,容洛書探出半邊身子,總算看到了那身月白衣衫的主人。
那一雙清冷的鳳目低垂,近看時更比昨日勾人心魄不知多少倍。
只這麼短暫一瞬的瞥見,便驚豔了容洛書的眼。
正為那飄落的簾子遮住那人的面容而惋惜,那侍從復又挑簾進去,容洛書滿含期待地看過去,卻直直跌進一雙含霜映雪的鳳眸裡,那稍顯清冷的目光中,夾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清淺笑意。
容洛書被他這麼一看,像是偷窺給人發現一樣,當即嚇了一跳,趕忙將目光移到他身前的桌子上。那上面擺著茶館贈送的一碟鹽焗花生,還未動過。
倏而一瞬,對面的簾子已經完全落了下去。容洛書看著那一角銀月白袍片刻,才轉頭向高臺上那個笑得牙不見眼的說書人:“老先生,你還講嗎?”
得了賞銀的老人呵呵一笑:“客官莫急,還有半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