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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讓我吃驚了。我不知道數碼體已經進化到這個程度了。&rdo;

&ldo;這都是最近的事。我們的研發團隊去年看了幾個博士的會議展示，然後就僱了他們。現在我們搞出了個基因組引擎，我們管它叫&l;神經源&r;，就認知功能的發育而言，它比現在市面上其他引擎都強得多。而這些小傢伙‐一&rdo;他指了指幼兒園的居民們‐一&ldo;就是我們迄今為止產出的最聰明的‐些。&rdo;

&ldo;而你們打算把它們當寵物賣?&rdo;

&ldo;就是這樣。我們的廣告裡會說，你可以和這些寵物談話，還可以教它們許多很酷的小把戲。我們內部有個非官方宣傳口號：&l;像猴子一樣好玩至極，還不用給它擦屁屁。&r;&rdo;

安娜笑了，&ldo;我有點明白了，為什麼你們想要有動物訓練經驗的人。&rdo;

&ldo;就是這樣。我們並非總能讓這些傢伙聽我們的話，而且我們不知道這情況有多少是因為基因的問題，又有多少是因為我們的方法不對。&rdo;

她看著那隻熊貓形狀的資料體用一隻爪子撿起玩具小車，打量著車底，另一隻爪子小心翼翼地拍打著車輪。&ldo;這些資料體初生的時候知道多少東西?&rdo;

&ldo;相當於一無所知。給你看看吧。&rdo;羅賓在幼兒園的一面牆上啟用了一個影片視窗，影片播放的是一間屋子裡的景象，房間塗成三原色，一些數碼體躺在地面上。外表看來它們和幼兒園裡的數碼體別無二致，可是它們的舉動散漫無章，時斷時續。&ldo;這些是新生的小傢伙。它們原本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去學習基本能力：如何理解視覺刺激，如何移動四肢，等等。但在這個階段，我們會把它們放在特殊的環境中，因此實際上只用花一星期。當它們準備好學習語言和社會交往之後，我們就切換到實時執行狀態，這時候就得靠你來了。&rdo;

熊貓把玩具小車放在地面上來回推了幾次，然後發出幾聲&ldo;哞哞哞&rdo;低沉的聲音。安娜意識到這個數碼體是在笑呢。羅賓接著說：&ldo;我知道你在學校的時候學過靈長類的交流。現在有個讓你實際應用的機會，怎麼樣?有興趣沒?&rdo;

安娜猶豫了一下，當初她上大學時設想的未來可不是這樣。小時候她夢想著追隨弗塞[8]和古道爾[9]的足跡，前往非洲;但等到她研究生畢業時，野外的猿類已所剩無幾，她的最佳選擇就是在動物園工作。而她現在面對的是‐份虛擬寵物訓練師的工作，從她的職業軌跡中可以察覺到現實世界的存在在逐漸淡化，影響越來越小。

要振作，她對自己說。這也許不是她夢想的工作，可這畢竟屬於軟體行業，而她之所以回到學校，就是為了轉到這一行。訓練虛擬猴子沒準兒比做測試員更有趣。只要藍色伽馬能提供不錯的薪水，為啥不試試呢?

他的名字是德雷克&iddot;布魯克斯，他不喜歡眼下的任務。德雷克負責為藍色伽馬的數碼體設計虛擬角色，平常他都很喜歡這份工作，可昨天產品經理讓他做的事在他看來不是個好主意。他試過把自己的觀點告訴別人，可決定權不在他，因此他不得不仔細考慮怎麼把這件事做得像樣些。

德雷克是學動畫設計的，一方面創造數碼形象是他的專長，另一方面他的工作卻又和傳統的動畫設計師大相逕庭。正常情況下，他應該設計好角色的步態和舉止，可對於數碼體而言，這些特徵都是從基因組裡湧現[10]出來的屬性;他的任務是設計一具軀體，該軀體可以憑藉讓人識別理解的方式去展現行為舉止。因為這點差異，許多動畫設計師一一包括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