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陛下已可親政(第2/2 頁)
也就導致越改越糟,從而速亡乎?”
朱翊鈞說完後才道:“朕說句讓先生不喜的話,在人慾與天理之理解方面,先生不如高拱!”
張居正聽朱翊鈞這麼說,突然就朝朱翊鈞跪了下來:“臣慚愧!不敢勸陛下以聖人之德約束權貴豪紳,而只敢勸陛下以聖人之德律己乃至馭民。”
“臣讓陛下失望了!”
張居正說了一句後,就持象笏拜倒在地。
朱翊鈞急忙起身扶起了張居正:“先生快別這麼說!在朕心中,先生已經可堪古今難得之良師賢臣。”
朱翊鈞說著對張居正又細心言道:“朕是真心待先生如師,而非是可驅使責罵之臣工!”
“故,先生不必有此想法,朕與先生既是君臣也是同道之師生,也就沒有失望一說,只有學問之探討與繼承,只是朕雖敬先生,但朕更敬治國之正道!”
“所以,亦請先生理解,朕非辯駁先生,而是探討治國之正道也!”
歷史上,朱翊鈞是不敢質疑張居正的。
只有張居正教育朱翊鈞的份。
但這一世,朱翊鈞則總是會藉助自己還是君王的身份,質疑張居正。
因為現在的朱翊鈞心理上沒受李太后、馮保影響,而對張居正既敬且畏,所以,他對張居正是敬而不畏,也就每每在有分歧時,敢質疑張居正,乃至反向迫使張居正改變自己的意志。
到現在,朱翊鈞都開始在張居正面前,拿高拱來說事了。
所以,張居正也就沒像歷史上一樣,在朱翊鈞面前特別有教育帝王的底氣,乃至還有了不少對君王的畏服之心,和伴君如伴虎之感。
畢竟,朱翊鈞雖然說過不會清算他,但又每每明裡暗裡的對他表現出失望之意。
之前微服出巡拿胡姬之事,諷刺他張居正只准自己好色,不準皇帝好色的事不提。
如今,朱翊鈞又暗諷他張居正不敢對士大夫禁奢,乃至夾雜對他私生活奢靡、律己不夠嚴的不滿之意。
這讓張居正如何受得了?
尤其是現在朱翊鈞已經大婚,虛歲已經十八。
張居正自然更加不敢不尊重不敬畏朱翊鈞和在意朱翊鈞的觀點。
所以,朱翊鈞哪怕反駁他,他現在也不敢怒,只是想解釋,最後則乾脆直接認錯,說自己讓您皇帝陛下失望了。
好在朱翊鈞現在又急忙放低身段,拿弟子身份來敬他,來解釋,倒又讓張居正神色舒緩不少。
乃至,朱翊鈞的一句“朕雖敬先生,但更敬治國正道”,更是讓張居正驚喜不已,而笑著道:“陛下已可親政也!”
說著,張居正就說了理由:“至少,臣是真沒想到君王要有惠民之心有多重要,而只知君主當施仁政崇節儉。”
“可見陛下已比臣明白!”
“先生雖不知惠民之重,但也是知道民眾疾苦於社稷之重要的。”
朱翊鈞笑著回道。
“雖敬先生,但更敬治國正道。”
起居注官沈鯉也神色凝重地把這話寫進了起居注裡。
張居正再次拱手:“臣雖迂闊,但為社稷之重,願收回之前請陛下禁鰲山煙火燈會之言,且請陛下下旨令順天府嚴防走水之事發生,且設火兵(消防隊)。”
“准奏!”
“另先生既已也認為君王當知惠民,故以後改制,當不僅僅富國、強兵,還當加上‘惠民’一主張!”
朱翊鈞笑著道。
張居正拱手稱是。
沈鯉這裡也笑著忙把朱翊鈞這話,寫入了起居注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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