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陛下已可親政(第1/2 頁)
“另外,先生也不必只把天下之利盯在土地上!”
“而當知道,商品交易不僅僅是便民各取所需,也是在利生產。”
“比如這鰲山煙火燈會,表面上是看費銀數十萬,但進城售賣各類商品者也會更多,而會增加不少商稅。”
“一旦不再進行鰲山燈會煙火燈會,人流就會銳減,賣各類貨物的商賈也會銳減,如此牽連,影響的就是京畿附近紙張和硝石之產量。”
“而商業上,對各關稅造成的影響,只怕不遜於一次鰲山煙火燈會所節之費,且這還沒論,會令多少靠此為生之手工藝者與小商小販減收,而影響明年丁銀的事。”
朱翊鈞見此就自己主動又說了起來。
朱翊鈞說的的確是事實。
庶民百姓的娛樂生活,基本上很難跟奢侈掛鉤,畢竟自身財力有限。
哪怕是賭錢喝酒也難以日費鬥金,日常就算聽書看鄉戲,也不過是賞幾個銅板,大多數還只是吆喝一聲,唱個好而已。
正因為此,來自後世的朱翊鈞,因為對底層更加了解,也對奢侈消費的主力階層是哪一階層更加了解,也就還是不覺得禁止鰲山煙火燈會,能在崇儉上帶來多大益處。
朱翊鈞甚至還認為鰲山煙火燈會,能豐富百姓的娛樂生活,利於促進商業買賣的繁榮,更能讓一批做燈籠的手工藝人增收。
何況,對於朝廷而言,所耗費的官帑其實並不多,本身就真的比不上舉辦一次大典大禮的花費。
朝廷還完全可以因為交易量增加,而透過稅收再賺回來。
而真的要崇儉的話,對權貴豪紳動手還差不多。
本來大明的平民收入增加與消費規模,本身就遠不及權貴官紳的消費規模與收入增加。
所以,不能只讓權貴官紳們在各處勾欄與自家裡揮金如土地聽戲狎妓,乃至比寶鬥富,而百姓連一點菸火燈會都不準看,使得百姓真的如牛馬一樣,而只能吃飯、生孩子與勞動,讀聖賢書,而不能有娛樂。
如此,只會造成百姓精神匱乏,消費慾望不足。
這樣一來,何談勞作積極性?
何況,這樣也會因此更加難以讓百姓產生國家的概念,而難以意識到盛世與自己有關。
而不能讓百姓意識到,大明強盛了,至少朝廷官府能讓自己自己在文化娛樂上得到更大的精神滿足。
這樣,百姓對皇朝正統的意識也更深,而因此可以遏制邪教利用百姓精神上的匱乏,進行肆無忌憚地傳播。
所以若真要限制奢靡,應該是禁止權貴士大夫豪奢,對高價競拍名妓古玩者,課以重稅。
而針對百姓適當舉辦一些民族文化活動,是利於讓百姓有君父與國家概念的。
朱翊鈞也把愚民會給邪教可乘之機,不利百姓有國家君父概念而對張居正說了起來:“先生現在覺得呢?君父,君父,難道真要讓百姓只知有君,不知有父?”
張居正這時聽朱翊鈞這麼說,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顫。
而朱翊鈞則繼續追問道:“先生,就真的想讓百姓因愚昧而易被邪教妖言利用,不知忠君之必要?”
“哪怕讀了書,也因只知聖人言而迂闊到不通實務,使得將來再有強虜寇掠,而不知反抗,只知順從?”
“哪怕讀書成了士大夫,也在遇到這種情況時,也只知道去翻聖賢書,找聖人求答案,而不知如何進言?”
張居正欲要解釋:“陛下,臣。”
朱翊鈞不待張居正解釋,就搶先繼續言道:“乃至君王也因為只知馭民,而不知未雨綢繆,不知一開始就要考慮為民增利,使得最後不得不走上再次改制才能救國的路,但又因為迂腐之富貴者越來越多,而改制阻力已遠大於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