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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到這裡,想到那句“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竟也唱不下去了。
何小魚便接道:“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他唱完最後一個字,突然覺得喘不過來氣,不住咳嗽起來。趙晗月忙扶住他,何小魚又吐出了幾口鮮血。他強撐著對趙晗月道:“晗月,我……我已要……命喪於此。從此,你我便……便是天人相隔。生死有命,你……你莫要……莫要牽念……”他說完後,便閉上了眼睛。
趙晗月只覺何小魚的頭猛一沉,整個身子軟綿綿地倒在了自己身上。她心中絞痛,急火攻心,血不歸經,“哇”的一聲,竟也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即便暈倒過去。她雖有江湖四海的豪情,但在此時也都化作柔腸寸斷了。
待趙晗月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她環顧四周,方知自己在靜心寺中。
趙晗月起身下床,剛出門沒走幾步,只聽身後一聲嬌音道:“小姐,你怎麼在這裡?”趙晗月轉頭過去,見湘兒正站在那裡,頭上纏著白布。
趙晗月起身走過去,問道:“湘兒,你好些了嗎?”湘兒道:“好多了。我受的是外傷,本來就沒多大事。再加上靜心寺的傷藥很靈,我這會兒差不多已經沒事了。”她又向四周往了往,問道:“咦,這裡怎麼只有你一人,小魚哥哥呢?”
趙晗月聽她提到何小魚,心中又是一陣楚痛,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湘兒看她如此,心下也明白了###分,於是問道:“小姐,那他現在在哪兒?”趙晗月正要答道“我也不知道”心中突然一震,竟不由自主地道:“我帶你去見他。”
趙晗月憑直覺往東走了數步,進了一間禪房。只見何小魚正躺在床上,身上乾乾淨淨的,嘴邊的血跡也被擦去了。
趙晗月走過去,坐在床邊,默默地注視著何小魚的臉。他的臉色雖蒼白,但嘴角卻隱約掛有微笑,像是沉沉睡去的樣子,竟比平時還要俊美三分。趙晗月伸手過去,輕輕握住他的一隻手,並把他冰冷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湘兒在一旁看著,心中也不時泛起幾絲悲痛。再看何小魚時,他臉上已多了一滴淚,並沿著他的臉緩緩向下流,形成一道淚痕。她不禁心道:“小魚哥哥在天之靈若是見小姐如此這般,心中也一定很不好受。這滴淚也可以算是小魚哥哥流的。”
過了一會兒,只見趙晗月抱起何小魚,神色恍惚地往外走。湘兒見她出了靜心寺,忙跟著她。不想沒走幾步,頭部的傷口泛疼,一時全身無力。於是只好作罷。
湘兒一個人進了大雄寶殿,殿中空無一人。寶殿正中一尊如來像,有幾十尺高。那佛面目和善,慈眉善目,栩栩如生,倒讓人覺得親近了不少。
湘兒坐在一隻蒲團上,細細回想當日發生之事。從找到銀龍劍譜想到陳軒,又想到靈空劍譜,想到林中的決戰,何小魚之死和趙晗月之悲。她發現所有的這些事,竟都在一日之中發生。昨日人們還都好好的,今日便是生離與死別,有天各一方,也有天人相隔。她只覺人生之短暫,時間之迅速,命運之不公,一時間思緒之亂無從理開。她索性將頭貼在雙膝之上,悄聲哭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只聽得殿外有笛聲幽幽響起,低沉迴旋,忽仰忽折,悽楚悲傷。
湘兒聽著笛聲,心道:“一定是小姐吹的。小魚哥哥已是如此,軒哥哥此時也不知怎麼樣了。倘若他也慘遭不測,那……那我也不活了,跟他一起下地府。”
這時,只見明空將趙晗月帶進了大雄寶殿。明空合掌道:“阿彌陀佛。女施主,死者已矣,不必太難過了。”
趙晗月黯然垂淚道:“大師,你要我如何不難過?你是佛門中人,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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