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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你管。”
明空緩步走來,說道:“施主,此處乃佛門聖地,豈容你胡作非為?”陳琦道:“你個老和尚少管閒事,看劍。”
見陳琦一劍刺來,明空卻並不躲閃。他衣袖一甩,正與陳琦長劍相對。陳琦只覺劍上的力道已盡數被對方化去,明空的衣袖之中,似乎藏有源源不斷的內力。
這一過招,陳琦已知自己遠非明空敵手,於是便放下了劍。明空合掌道:“施主,行事而能生悔,本為難得,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陳琦道:“這些話用不著你對我說。”明空道:“施主,你還是請便吧。”陳琦知自己武藝不如明空,也就沒再多留,轉身離開了。
明空見何小魚滿臉痛苦之色,便道:“施主,你伸手過來,讓老衲看看你的傷勢。”他將兩根手指搭在何小魚手腕上,細細診脈。趙晗月問道:“大師,小魚他怎麼樣了?”明空嘆道:“唉,這位施主受了很大的內傷,此時經脈大亂,恐怕已是活不長了。”
趙晗月聽他所說,果然與陳琦說的不差,便覺有如晴天霹靂,腦中剎時一片空白。她眼中不知何時已流出了兩行淚。
何小魚因道:“晗月,你又何必悲傷呢。”趙晗月道:“小魚,我……”何小魚對明空道:“大師,這裡沒什麼事了,你不必費心了。只求你將那位湘姑娘帶回去醫治一下,說不定還有救。”明空道:“好,二位施主保重。”
見明空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何小魚方道:“晗月,你我自相識以來,並未在一起長談過。我如今也是快死之人了,你我何不趁此共訴衷情?”趙晗月含淚道:“好。”何小魚微笑道:“晗月,死的是我,我都不傷心,你又哭什麼?”
趙晗月從懷中拿出手帕,拭去淚水道:“好,我不哭了。”何小魚道:“晗月,你記得我們當年在京城,為捉女鬼,跑進了一片樹林中。當時林中太靜了,所以我要你唱元好問的《摸魚兒》給我聽。那支曲子千古絕唱,你可知道元好問為何要問嗎?”
見趙晗月搖了搖頭,何小魚接著道:“太和五年乙丑歲,元好問赴試幷州。路上,他碰到一個捕雁者。那人道:‘我今日捉到了兩隻雁,不過其中一隻逃脫了。我殺了所擒之雁,那個脫網的悲鳴沖霄,竟自投於地而死。’元好問因此買下了那隻雁,葬之汾水之上,累石為識,號曰‘雁丘’。之後,他作了首《雁丘詞》,也就是你唱的那支《摸魚兒》。”
趙晗月道:“那隻自殺的雁真是至情至性。情到深處,莫非就是生死相依,同生共死?”何小魚道:“那不過是兄弟之情罷了。還是秦少游說的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回想這一年來,你我行走江湖,不知有多逍遙。能夠認識你,我已死而無憾。”
趙晗月黯然道:“小魚,你死而無憾,那我豈不是要抱憾終生了。其實死的應該是我,你為何要救我?為什麼要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何小魚用手輕輕撫著趙晗月的秀髮,笑道:“晗月,你何出此言?你平素不是豪氣沖天的嗎,怎麼如今竟成這副模樣了?你武功比我好,你留在世上,比我更能除奸懲惡。你不要忘了我們武林正派的責任,不要忘了你為何而生。”
趙晗月喃喃地道:“為何而生,我為何而生。”她對何小魚道:“小魚,我小的時候一直認為,我投錯了胎。我應該是個男兒,叱吒風雲,笑傲江湖。現在我明白了,我為何而生,為何小魚而生。”
何小魚笑道:“我是河裡的小魚,你也是,我們兩個在水中游來游去,逍遙自在。晗月,你唱《摸魚兒》給我聽好嗎?”
趙晗月當即唱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別離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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