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樣一種臭不可聞之物,愛它的人卻異口同聲地認為它是“香”的。看來,所謂“逐臭之夫”終極目標,其實還是香。
臭的領域也許很小,“香”的世界卻很大很大。“香”絕不只屬於“蘭茞蓀蕙之芳”,鹹、甜、苦、辣、酸,都可以帶來“香”的感受。刺激也能致香,且於險中求之,大開大闔,驚心動魄。臭先是被強烈地聞到,但是,由於口腔不能感受臭味,因此,臭味一進嘴,再加上油、辣椒醬、甜麵醬等佐料,臭豆腐的黴、臭、酸在一派熱氣騰騰之中,渾然成香。
這就是油炸臭豆腐為什麼被稱為“油炸千里香”,並且可以堂而皇之地打出“天香豆腐”這樣自相矛盾的招牌的全部理由。“聞著臭、吃著香”,沒有一種食物的娛樂效能夠超越臭豆腐,也沒有一種食物的氣味能像臭豆腐這樣令好之者神魂顛倒。
吉卜林(Kipling)說:“氣味比起景物和聲音來,更能使你的心絃斷裂。”
法官在“美味食店”一案的判詞中指出,臭豆腐是流行的江南小吃。其實,“江南”主要是浙江的寧波紹興一帶,在該地區龐大的臭食家族中,除了臭豆腐,更有臭冬瓜、黴千張(百葉)、臭豇豆、臭冬筍,等等。
以街邊流動擺賣為主要經營方式的油炸臭豆腐,不僅江南人愛吃,南到香港,北抵黑龍江,都能聞到其“流動的臭味”。就連一向只奉“王致和臭豆腐|乳”為正宗的北京人亦趨之若鶩。署名newkuzi的網友在某BBS上說道:“九四年國慶,勞動人民文化宮的筒子河邊,上海新亞飯店支起油鍋,竟然是空運臭豆腐過來賣,聞訊趕去,竟然已排起三綹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長隊,不少人還端著飯盒小盆什麼的,瞅架勢是要買個盆滿缽滿才肯罷休了。”
北京老字號“王致和”有三百多年曆史,以裝在廣口瓶或小陶罐中的“臭豆腐|乳”與南臭分庭抗禮。汪曾祺先生提供的食法是:“以王致和臭豆腐就貼餅子,熬一鍋蝦米皮白菜湯,好飯!”
前幾年,上海“鮮牆房傳菜”首創了一道“黑臭豆腐”,是一煲經過發酵的純黃豆制蘇北黑豆腐,帶著表面那一層足有兩分厚黑黴菌,加上以金華火腿熬成的湯底,用酒精爐慢慢加熱,以打邊爐的方式進食。特點是:愈熱愈臭,臭而烘烘者也。
臺灣的臭豆腐不僅與內地一脈相傳,而且在傳統的油炸、清蒸、紅燒之外,演變出上百種臭豆腐料理。從路邊攤變成專賣店,還上了檯面,做出臭豆腐全席。臺北市南京東路五段的“獨臭之家”,更有讓英國人聞之落淚的“獨臭下午茶”供應。
俠好不好吃
雖說是俠也有凡心,而且這點凡心更難免也有動一動的時候,但俠終非凡人,從舉手投足到為人處世,處處與眾不同,即使按故事情節的需要非得男女,非得飲食一番的時候,動靜也大異凡人。比如,陸小鳳喝酒的時候比較喜歡採取一下這種體位:“他躺在床上的時候,通常都喜歡在胸口上放一大杯酒,然後人就像死人般動也不動,想喝酒時,就深深吸一口氣,胸膛上的酒杯便會被吸過去,杯子裡的酒便被吸入嘴裡,再‘咕’一聲,酒就到了肚子裡。”又如,在江玉郎的那個“費了一年的時間才挖出來的”以糞坑為掩護的地下室裡,有兩壇酒,一大堆鹹肉、香腸、糯米糕,雖然這些食物看起來都很家常,但是不家常的,除了把食物貯藏在糞坑裡,那些香腸還是懸掛在半空之中的,以至於小魚兒“舒服地在棉被上躺下來”後,一伸手就能摘下一條來咬一口,“滋味居然不錯,很不錯。”只用了一個“摘”字,居然就把個糞坑吃出了酒池肉林的味道來。再比如,洪七公隨手就抓住一條條毒蜈蚣的尾巴,然後將這些害人蟲扔進一鍋滾燙的開水,煮熟之後,“取出小刀,斬去蜈蚣頭尾,輕輕一捏,殼兒應手而落,露出肉來,雪白透明,有如大蝦,甚是美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