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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罵你不知羞恥,罵你……”
“太奶奶。”謝朗哽咽道:“我不知道被別人指著議論一輩子是什麼滋味,我只知道,若是沒有了蘅姐,我……”兩行眼淚便流了下來。
太奶奶怔怔地看著謝朗,她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見到他哭過了。他從小性子就倔犟,被謝峻的板子打得昏過去都不會求饒,更別說哭了。一次摔斷肋骨、一次摔斷胳膊,他哼都沒哼過一聲。
她忽然覺得,這一刻,她已經無話可說。
她只得伸出手來,撫上謝朗的頭頂,凝望著他,輕聲道:“路上照顧好自己。”
謝朗大喜,重重地叩了三個頭。他跳起來,奔到松風苑門口,又回過頭來看了看太奶奶,然後轉頭奔了出去。
絢麗的夕陽鋪滿半面天空,涑陽城的西門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箔。夕陽下,黑衣青年揮下馬鞭,迎著黃昏的風,向西疾馳。
九二、幸有心事難成灰
天色是逐漸暗下來的,當濃雲變成黑雲,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是幾聲炸雷,暴雨便嘩嘩地落了下來。
雨下了一整天,黃昏時還未停歇。浮邱山腳下一座小小的酒肆內擠滿了躲雨的人。由於浮邱山是西部十三州去往京都的必經之路,前後三四十里又沒有集鎮,這裡便成了行路客必進的打尖之處。
行路客帶進來的泥濘使客棧內十分溼滑,掌櫃不時地囑咐夥計,將飯菜端給客人時要特別小心。店裡有客人喝醉了,拍著桌子吵了起來。正鬧得不可開交,忽有人失聲道:“女鬼!”
此時正是陰陽交替時刻,又恰有一道閃電劈過,心氣不穩的人便嚇得尖叫一聲,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看向客棧外。
滂沱的大雨中,依稀可見街道上有一個身影。從身形看是一個女子,但她走得極快,遠遠看過去竟象在雨霧裡飄。女子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肩頭,偶爾被狂風一吹,在空中凌厲地撒開。
想起浮邱山曾經有過鬼的傳聞,客棧內的人都緊張得心“呯呯”亂跳。掌櫃的開始牙關打顫,“不、不會真的是、是女鬼吧?”
那“女鬼”飄到客棧前,直直地轉過頭來,便有人嚇得“媽呀”一聲,鑽到了桌子底下。但隨即眾人也看清楚了她並不是“女鬼”,而是一位被暴雨淋得渾身溼透、雙唇慘白、面無人色的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沒有走進客棧,繼續在大雨中直愣愣地疾步向前走。
正在客棧內避雨的一名老嫗搖頭嘆息,“這姑娘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可憐年紀輕輕的……”
眼見那藍衣女子就要消失在黑沉沉的雨霧之中,她身形忽然搖晃了一下,軟倒在泥濘之中。
客棧內的人來不及發出驚呼,便均覺眼前一花,只見一個黑影掠向藍衣女子,將她負在肩頭,片刻又閃回客棧前。
這是一個身著黑色衣裳的年輕男子,他丟出一錠銀子,吩咐掌櫃,“兩間上房,去幫我請一個大夫!”
薛蘅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之中,渾身打著冷戰,身邊有人在說話,聲音依稀有些熟悉,她卻不想知道那是誰。
“大夫,您看嚴重嗎?”
“這位姑娘淋雨太久,染了風寒,而且她似是受了什麼重大的打擊,心脈極不穩定。我先開幾帖藥,試試吧。”
“多謝大夫。”
薛蘅不想喝藥,可有人捏開了她的牙關,苦澀的藥順著喉嚨滑下,她逐漸失去了知覺。再睜開眼的一剎那,她木然地轉動眼珠,看清床邊的人,又閉上了雙眼。
“薛閣主,你這是何必呢?”一襲黑衫的呂青抱著雙臂,輕輕地嘆了聲。
薛蘅不想說話,仍然閉著雙眼。
呂青道:“薛閣主,在下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但在下皇命在身,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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