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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不知所措,只是靜靜地望著他,臉上好一幅尷尬的表情。
劉禪忍住笑,用手擦著眼角的淚:“後來,你接著說。”
“後來……後來,沒等他說完,圍觀的百姓,就……就開打了。”
“哦?開打了?”劉禪又止不住笑意了。
“是,陛下,先是有個老嫗,將一碗豆花兒就扣在他頭上。”申屠觀察著劉禪的表情。
年輕的皇帝剛把蜜水飲了一口,聽了他的話,撲的一聲噴了出去,竟半僕在座席上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手指著申屠:“說,快說……”小太監忙著過來收拾,劉禪揮手讓他退下去。
申屠面上也帶了笑意:
“那傢伙被燙得夠嗆,可還是嘴硬,大叫愚民。玉錦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全都嚷著要打。他想跑的時候,正有將軍向寵巡視,百姓就將他交給了向寵將軍。”
劉禪漸漸止住笑,輕輕點點頭。喃喃著:“相父治國,實是有方,不料百姓竟如此同仇敵愾。”
他沉吟著,忽地直視著申屠:“申屠,你說,相父,真的會圖謀不軌嗎?”
申屠倒退了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先帝在時有言,後宮宦官不得參與朝政。陛下以此相問,奴才實不敢答。”他深深地埋下了頭,把所有的表情者藏匿在了宮帽後面。
劉禪輕輕嘆了一口氣,好像忽然間就非常地疲憊,他揮揮手:“下去吧。讓朕一個人呆會兒。”
宦官們小心地退了出去。
劉禪將那帛書疊好,又展開,一個字一個字地細細地看著,一支硃筆在那字跡上空描著。目光在“諸葛亮”三個字上徘徊不去。無論如何,這三個字與“圖謀不軌”似乎沒有任何的聯絡。就算是勉強聯絡上了,也讓人覺得是如此的可笑。
“狂犬吠堯啊……”
劉禪向後仰倒身子,閉起眼睛,口中自言自語著:“唉,忠臣難做吶。”他將帛卷蒙在了自己的臉上,伸展開四肢。熒熒的燭火霎時昏暗了許多,他覺得頭腦漸漸地空白了。睏倦一陣陣地襲上來。卻怎麼也睡不著。
“軍師……”是誰在叫?一個稚氣的聲音,帶著哭腔。怎麼?是自己麼?怎麼怎麼?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小了?五六歲的樣子。頭髮亂亂地像個小鳥窩,小手緊緊拉住諸葛亮的袍子。
自己被抱起來,那原本清澈的眼睛裡滿是怒波:“主母又發脾氣了不成?”
侍女們低下頭:“軍師,郡主自皇叔入川后就經常發怒,昨天,碧月將郡主的珠釵掉在了地上,郡主就大發雷霆,讓所有府中的女侍都跪在院子裡,也就……無人照料小主人了。”
當時,自己聽見一聲無奈地嘆息,一雙手撫上了自己的頭,又在自己的背上輕輕撫著:“公子聽話。不哭了好不好?”
他的小手勾著軍師的溫暖的脖子,小嘴兒還嘟著,委屈地抽噎著,只是一雙眼睛被白羽扇上鑲著的雀翎所吸引,另一隻小手指著:“我要……”軍師笑了笑,用袖子給他擦擦眼淚:“好,玩兒吧。別弄壞了。”白羽扇攥在自己手裡了,他先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挺香的。這是他當時的想法。
他就那麼坦然地坐在軍師的臂彎裡,聽著他沉穩好聽的聲音響起來:“去,傳我的令,讓所有的侍女都各回其位,先休息一下,做點吃的。郡主怪罪下來由我承擔,你告訴郡主一聲,我把公子先帶回府去了,等她什麼時候想好了,我再送回來。”
軍師又轉過頭,他永遠也忘不了那雙眼睛,連父親也沒有的慈愛在那目光中閃爍著。
“公子,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我要嬸嬸給我做木狗!”
“好!咱們去找她啊,做個會咬人的大木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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