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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禪臉上漾起了笑意。他掀開了蒙在臉上的卷,又坐了起來。對著外面喊了一聲:“水!”
真奴兒應聲輕輕地走了進來。將銅壺輕輕託著,為劉禪在銅盆裡註上了熱氣騰騰的水。然後,將一方素巾輕巧地繫上了皇帝的項上,開始為劉禪淨面。這個剛為皇帝青眼的小太監,在儘量把一切都做得完美。
劉禪閉著眼,真奴兒的手在他臉上輕輕地擦著,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你說,丞相會反嗎?”突兀地問了一句,感覺到那手顫了一下,沒有聲音。
劉禪睜開眼,真奴兒正愣著。對上皇帝的目光,他有些慌張:“陛下,申公公說過,不許內臣過問朝政。”
“朕非讓你說!你說,丞相會不會反?”
小太監揣度著皇帝的眼神,那眼睛似是在問:怎麼?你也想唱一套歌功頌德的大道理麼?
真奴兒平靜一下心情,重又為劉禪擦著臉,一邊輕輕地說:“奴才也不懂朝上的事,不過……”
劉禪饒有興味地回過頭看著他:“不過?”
真奴了笑了一下:“不過,奴才的小見識,丞相德高望重,四海歸服……”
劉禪不耐煩地別過頭。
“可是……”真奴兒嚥了口口水:“王莽廢漢前,也是天下聞名的大賢人。”
“大膽!”劉禪神經志地嚷著。眼看著真奴兒抖索著跪在了地上。他煩燥的揮揮手:“滾!”
屋裡又安靜了下來。可是真奴兒的那一句話卻滾雷似的遊走著。就著這雷聲,他眼前又現了街頭儒士那敬佩的神情,百性們在相府前焦慮地面容,老嫗憤怒地扣在生事者頭上白花花的豆花兒……
“四海歸服啊……”
相父啊相父,你就是想做這個皇帝,也不用如此行事,回來,朕親自禪位,看看你這位賢相又做何德事?
“來人!”又一次向著外面高叫,手下展開了紙張,提起了硃筆。內侍進來,靜候旨意。
“傳黃門侍郎進見。”
不一會,侍郎進來叩首。劉禪將一紙旨意送到他手中:“朕命你速去祁山,將些聖旨交與相父。”
侍郎不敢多問,施禮告退,劉禪突然叫住他:“記住。八百里加急!”
渭水河汨汨地流著,水聲湍急而沉悶,一如岸邊佇立之人的心情。
司馬仲達征衣鐵靴,冷峻的神色如同雕塑一般。鷹隼樣犀利的目光投向遠方燈火通明的漢營。他彷彿隱隱約約地聽到那裡的歡慶之聲,更彷彿望見一個羽扇綸巾的身影,朝著他別有深意地微笑著:仲達意欲再戰乎?
他周身一凜,下意識地圈了下馬,馬蹄在青石上踐踏著,發出“達達”地聲音。
“父親。”司馬師伸手拉住了他的韁繩,有些擔憂地望著那張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孔。司馬懿自嘲地笑了笑,拍拍大青馬的鬃毛,低聲招呼著:“回營!”
“父親一定有了對付諸葛亮的辦法!”司馬昭急切地縱馬追了上來。司馬懿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司馬師用馬鞭觸觸弟弟的手肘,輕輕搖搖頭。而年輕的司馬昭彷彿並不領會兄長的用意,他兩眼閃著興奮的亮光,馬頭也越過了他父親的一些:
“父親,諸葛亮不過僥倖憑著那個邪門兒的陣法略佔了上風,父親不必如此洩氣,我軍士卒驍勇,休整幾日再與交鋒,必能力克蜀軍!”
沒有聲音,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父親,張虎、樂琳一時失算,被蜀軍羞辱,但勝敗軍家常事,父親千萬不可因此而生後撤之意啊。”
馬蹄聲格外地清晰了。
“父親——”
“好了。”
司馬懿的聲音並不高,但卻具有無比的威嚴。兩個字便把司馬昭意欲出唇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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