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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送葬的弗裡茨在收屍呢。&rdo;烏漢諾夫確信不疑地說，接著又問；&ldo;我們到底怎麼辦，中尉？&rdo;

庫茲涅佐夫皺著眉頭側耳細聽，但是人聲和馬達聲又消失了。這兒離車子和德國人約三百米。&ldo;別開槍，&rdo;庫茲涅佐夫口氣不很堅決，接著補充道：&ldo;擔架隊和埋葬隊又不是坦克，隨他們去收吧。&rdo;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ldo;去他們的！不到時候，我們不要開火。走，回炮位去。&rdo;

&ldo;何必呢！他們又不曉得你我在這裡。兩梭子就報銷啦！我們的位置很有利。怎麼樣，啊？打吧？&rdo;烏漢諾夫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並把眼睛眯了起來。&l;只要他們不再在地上爬……&rdo;

&ldo;我說過了，不能向埋葬隊開火，明白嗎？打死兩個埋葬隊員又怎麼樣？算你打了一次勝仗嗎？彈藥本來就不夠用。你以為仗已經打完啦？看看那邊吧，鎮子那邊。再看看背後！&rdo;

&ldo;得啦，別講大道理了，中尉……&rdo;

烏漢諾夫從懷裡抽出手套，根本不看庫茲涅佐夫所指的地方‐‐燒掉了一半的南岸那部分鎮子和同樣處於德軍佔領下的北岸。他戴上手套，順從地說：&ldo;好，我同意。看看戰利品吧！&rdo;他拍拍棉襖外面的寬皮帶，皮帶上掛著兩支巴拉貝倫手槍。然後，他又把圓皮包拎起來，&ldo;從一輛被打壞的裝甲運輸車裡搞來的。開啟一看，嘿，有一股薰香腸的味兒！這可真不壞！這支槍送給你吧，中尉……為了你的勇敢。請接受一位炮長的禮物。&rdo;

烏漢諾夫解開皮帶，想把手槍連同那個又亮又沉的槍套一併取下來。但是庫茲涅佐夫阻止了他。

&ldo;送給炮班裡的戰士吧，我有。&rdo;他碰了碰被巴拉貝倫槍弄得鼓鼓的大衣口袋，想起那一股使人噁心的、很象汗味的凍油味道。&ldo;戰利品，你知道吧，是專門送給後方文書的。好了，走吧。&rdo;

烏漢諾夫苦笑了一下。

&ldo;說真的，過去我以為你是一支含羞草，知識分子……看樣子，你有時還會臉紅吧。可是你呀，老弟，還真有兩下子！在哪兒喝的那麼多墨水？十年制學校畢業？沒有再升學嗎？&rdo;

&ldo;你又來了，烏漢諾夫，真討厭。要我講自傳嗎？&rdo;

&ldo;你回答我：十年制學校畢業，還是專科大學生？在炮校的時候我們不在一個炮兵連，只是遠遠看到過你。&rdo;

&ldo;唸完十年制學校。你好象也……&rdo;

&ldo;不，中尉，我只唸完七年級，還有三年是在走廊裡唸的。我好象比你大三歲。&rdo;

&ldo;後來呢？&rdo;

&ldo;後來離開了學校，看了不少有關愛倫&iddot;皮凱吞和福爾庫斯的書，這倒使我走了運！我在列寧格勒刑事調查局工作。是叔叔幫的忙，他也在那兒工作。總的來說，生活過得挺快活。瞧我這顆牙齒是在一次襲擊中被人家敲掉的。&rdo;

&ldo;喔，過得挺快活！&rdo;

&ldo;你別覺得奇怪呀。這是一種難得的職業。成天跟偷兒、竊賊，還有別的混蛋們打交道。你對此道是一竅不通。這可是在刀尖上過日子。不過我挺喜歡。這種生活你不熟悉。&rdo;

&ldo;我是不熟悉。你在炮校出了什麼岔兒？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