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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滿懷希望,彼得&iddot;阿列克山德羅維奇。&rdo;繼斯寧說完,又重複一句:&ldo;是的,德國人還在勁頭上。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說,不是魚死就是網破……&rdo;
&ldo;對我們來說,也同樣如此,&rdo;別宋諾夫慢吞吞地說。
高地受著寒風的吹刮、炮火的轟擊,發出嗡嗡的響聲。它時而被那象大雨般傾瀉下來的照明彈照得通明,彷彿升上了輝煌的天空,時而又墜入黑暗中。光和影沿著地面掠過,在塹境裡晃動,人們的臉孔一會兒顯現,接著又消失,於是黑暗便又撲入眼簾。
&ldo;將軍同志!請您進掩蔽部!請進掩蔽部!&rdo;鮑日契科喊道,突然奔向交通壕,一面厲聲向某人喝道:&ldo;站住!什麼人?&rdo;
下邊交通壕裡明顯地騷動起來,傳來哨兵們驚慌的叫喊聲,有幾個影子擠在狹窄的通道里。
鮑日契科把衝鋒鎗的子彈推上膛,跑到壕溝轉彎處,又厲聲叫了起來:&ldo;站住!開槍了!什麼人?&rdo;
下邊沒有聲音,影子也不動了。
只聽見一個哨兵報告:&ldo;從集團軍司令部來的,要見司令。放不放?&rdo;
&ldo;等一等!&rdo;鮑日契科阻止哨兵,自己跑下去察看。
&ldo;誰在那兒發號施令?&l;等一等&r;是什麼意思呀?&rdo;另一個聲音在交通壕裡說。&ldo;您是鮑日契科少校嗎?幹嗎對自己人大喊大叫?司令在哪兒?軍事委員在哪兒?&rdo;
&ldo;啊,是上校同志。&rdo;鮑日契科拖長聲音說,笑了。&ldo;我還以為弗裡茨爬上來了!您到這裡來有什麼事,上校同志?悶得慌嗎?&rdo;
&ldo;早就惦記著您哪,鮑日契科少校。您這嗓門象牛叫,當副官不合適,頂好去當步兵排長。將軍在這裡嗎?軍事委員呢?&rdo;
&ldo;出孃胎就是這副嗓子,上校同志。當排長也行,不會丟臉的……他們都在這兒,請過來吧。&rdo;
集團軍反諜處處長歐辛上校隨隨便便地抖掉了身上的雪花,從交通溝走進塹壕,敏捷地理了理皮帶、槍套和軍用皮包。
歐辛衣冠不整,看樣子在雪堆裡跑過、摔過,爬了好久。他的副官象個圓滾滾的小雪人,站在他背後直喘氣。一梭梭子彈呼嘯著飛來,副官低下腦袋,輕輕地幫歐辛柏掉粘在背上和脅部的雪塊。
鮑日契科頗感興趣地瞧著他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他們後面還有三個人在喘氣和跺腳,那是矮壯的、身板象角鬥士似的季特柯夫少校和兩名長得又高又大的衝鋒鎗手,這是留在集團軍觀察所的別宋諾夫的警衛。
&ldo;你們也來啦,夥計們!是叫你們來的?&rdo;鮑日契科又驚訝又帶點妒意地問。
&ldo;有什麼好奇怪的?您就愛多管閒事,鮑日契科!&rdo;歐辛打斷了他的盤問,待喘息稍定,就推開了還在殷勤地為他拍掉雪塊的副官。
&ldo;行啦,卡斯揚金,行啦!太費心了!別跟著我,就等在這兒,和警衛一起。&rdo;歐辛說著,把頭朝塹壕深處一擺,&ldo;鮑日契科少校,領我去見軍事委員。他的掩蔽部在哪兒?&rdo;
&ldo;他和司令在一起,上校同志。都在觀察所。&rdo;
&ldo;帶路,少校!&rdo;歐辛用命令的口氣說,然後堅定地邁開大步,跟著鮑日契科向前走去,舉止中流露出一個意識到自已的價值、認真而從容不迫地履行自己職責的人的尊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