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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串訊號彈凌空而起，又照亮了傑耶夫的臉，臉上依然是那種祈求的表情。

傑耶夫從高挺的胸膛裡啞聲撥出了一口氣，接著說：&ldo;切烈班諾夫少校的團指揮所受到坦克的攻擊，少校本人好象負了傷。剛才電話也被切斷了。&rdo;傑耶夫換了口氣，朝別宋諾夫重重地跨近一步。&ldo;司令同志，在這種情況下……我很擔心切烈班諾夫團不到一小時就會被擊潰……請原諒，司令同志，請您親自批准……&rdo;

&ldo;批准什麼？&rdo;別宋諾夫迫問。

傑耶夫的聲音在顫抖，但語氣很固執，

&ldo;司令同志，請批准我離開師部一小時，到切烈班諾夫團夫看看。我想親自弄清該團的情況並就地作出決定。&rdo;

在傑耶夫的眼睛和紅通通的臉孔上照著曳光彈的反光，閃爍著紫紅色的光點。

別宋諾夫注視著他，說：&ldo;您打算怎麼辦？衝進包圍圈嗎？看來是這樣吧？&rdo;

&ldo;從這兒到切烈班諾夫的各營大約兩公里，司令同志，&rdo;傑耶夫朝高地下面指了指。&ldo;我帶衝鋒鎗手衝過去。三蹦兩跳就到了。這算不了一回事，將軍同志。&rdo;

一股暖流猛地湧上別宋諾夫的心頭，這種不尋常的感情來得如此突然，使別宋諾夫覺得喉嚨裡又起了一陣痙攣。他不忍當即拒絕傑耶夫的請求。&ldo;命運給了我這樣一個師長，&rdo;他一邊想，一邊抬起了眼睛，打量著傑耶夫那雙狂熱的眼睛裡閃爍著的光點，重又問道：&ldo;這麼說，您要帶衝鋒鎗手衝過去羅？&rdo;

&ldo;我不久前當過營長，將軍同志。在布良斯克前線。現在也幹得了。&rdo;

&ldo;您多大歲數了？&rdo;別宋諾夫低聲問。

&ldo;二十九，將軍同志。&rdo;

&ldo;我希望您現在是二十歲，&rdo;別宋諾夫把手往下一劈，&ldo;去當您的師長吧，而不是當團長！&rdo;

&ldo;司令同志……&rdo;傑耶夫幾乎在表求了，&ldo;請您批准我吧……&rdo;

但是別宋諾夫打斷丁他，聲音沒有提高，但很堅決：&ldo;沒聽懂我的話嗎？我說：去當您的師長吧。馬上派人同切烈班諾夫取得聯絡，並傳達我的話，我希望他忍耐、堅持，頂住這次進攻。別以為德國人的後備力量永遠用不完。&rdo;

&ldo;司令同志，我是想……&rdo;

&ldo;去吧，上校。別讓我重複一遏了。&rdo;

&ldo;是，司令同志。&rdo;傑耶夫的聲音顯得沮喪和無可奈何。他那巨大的身軀彷彿堵住了整個通道，因此，他只能慢慢地轉過身來。他向塹境的暗處大步走去，消失在掩蔽部裡了。

&ldo;好傢夥！將軍同志。&rdo;鮑日契科興奮地說，欽慕地望著掩蔽部。&ldo;傑耶夫到底不愧為上校！他心裡亂得很……這可不假，他會三蹦兩跳就衝過去的！&rdo;

別宋諾夫沒有目送傑耶夫遠去，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改變主意。他想：這個師長實際上還太年輕，他此刻所以感到沮喪，是因為他本來滿以為只要獲得我的同意，他就可以立即衝進包圍圈，使全團擺脫坦克的重圍而免於覆滅或受到恥辱。

&ldo;到切烈班諾夫那兒的確不遠，就冒一次險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