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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個月,一個連飛機都沒摸過的人活生生地給培養成一名飛行員,這速度,連後來的&ot;大躍進&ot;恐怕都自嘆不如!

李宏揆:&ot;實在是太緊張,一切都來不得從容,也不可能按部就班,進了中航才知道,運輸任務這麼急切,二十四小時都不停。現在航空公司飛行員換改型,從a320改飛a340,起碼也得到國外培訓半年啊,還得哄著來。我們那時候,門都沒有!&ot;老人說,1945年初,中航公司得到一批c-46。一個是c-47,一個是c-46,號碼是緊挨著,也是兩發動機,但卻是美國兩家製造廠生產的,不但噸位不一樣,連結構、設定都不盡相同。改型那天,我連知道都不知道。那天我剛飛完c-47,剛下來,排程說,下一班你飛c-46,機長等你呢,去吧。我背著傘包走到c-46前,美國機長看我過來,&ot;哈羅&ot;一聲,先帶著我圍著c-46轉一圈,看胎壓、油泵、受油口、起落架,然後進駕駛艙,再看看儀表,這是高度、速度、油壓、混合比、羅盤、襟翼、無線電定位…看清楚了?

清楚了!

好,出發!

機長推油門,發動機轟鳴,c-46輕快地滑跑,轉眼間插入藍天。

實實在在的中國航空公司,把所有效率都調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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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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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揆老人說,連二十分鐘都沒有,我這就改型了,成了&ot;雙料&ot;飛行員,既能飛c-47又能飛c-46,恐怕在世界上都難見吧。都說飛行員是黃金堆出來的,學飛行是一筆錢,改型也要一筆錢,我這倒好,一個改型,一分錢都沒花。

&ot;起飛前,高度緊張,拉起來後,更緊張,一刻都閒不著。&ot;鄧湯美老人說,&ot;起飛那一刻,機長把杆(應是&ot;盤&ot;),把油門推至最大,鬆開剎車…飛機像箭一樣向前沖,我手扶在操縱臺上,幫機長頂住油門、螺距、混合比操縱杆,以防它們因飛機的奔跑而彈回,另一隻手準備將發動機散熱魚鱗片放在開啟的位置。飛機一旦離開地面,爬高到5-10米時,我就迅速收起起落架。如果遇到跑道短或者是淨空不好,還要放1/4襟翼以增加升力,直到飛機遠離障礙或高山,加入航線後,只要是好天氣,機長就會把杆交給我,他要抓緊時間休息,以應付隨時的天氣變化…&ot;老人說,西南聯大這批人進中航沒多久,就出現了傷亡。

記得最清晰的一次是1945年1月14日,從昆明起飛到保山空投。當時幾十萬軍民也是晝夜不停地修築壘多公路(又稱&ot;史迪威&ot;公路),在叢林密境中,一支施工隊斷了糧。接到緊急求助後,中航派了兩架飛機前去空投給養。

&ot;70號和我們這架,一前一後。&ot;老人說,&ot;找到空投地點,他們先下去。投完之後拉起時,突然就裂開了…&ot;鄧湯美:&ot;是地面選擇得不對,也許是怕東西撒落得哪兒都是,他們把空投地點設在一個山坳中。70號肯定是為了使袋裝的大米落得更準確,他們往下降得太大,等到大米包扔出後,機長才發現前面就是兀立的山峰,我們機長在後面拼命地喊叫,讓他拉起來,他們也趕緊往起拉。本來下降速度就大,再這猛地向上拉,重力和加速度超過機身承受能力,結果散了架。c-47在空中、就在我們眼前解體,裡面的人啊物的,還有碎片,像禮花彈一樣往出掉…&ot;&ot;我們一起來的同學,就在那裡面,我眼睜睜地看著,毫無辦法…&ot;說到這裡,老人神情一片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