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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武滿面通紅，氣喘吁吁進殿行禮。他的樣子把大家都嚇了一跳。朱光問：&ldo;景武，你急著過來，出了什麼事了？&rdo;

景武說：&ldo;陛下，今天拂林國的使節來拜訪，提起伯父寄來數封書信給臣，臣卻一封也未曾收到過。臣想請問陛下，是否教人截留過我的書信。&rdo;

朱光被他迎頭一問，也是心中慚然，又不能對他承認自己確令凌風監視過他的通訊，於是面色一沉說：&ldo;你冒然闖進來就是為了這事，真是小題大做！拂林國離此多少路途，書信遺失卻也尋常，怎能說是有人故意截留呢？現在許多家國大事擺在案上，你不為國分憂，卻用隨意無稽的臆測之言來指責我，你是什麼用意？&rdo;

景武轉身盯著在朱光旁邊的凌風說：&ldo;若不是陛下下旨，就定是有些無恥小人為討好陛下，私下裡做出令人不齒的勾當吧？&rdo;

第三章

凌風迎著景武的目光，雙方對視了片刻。景武悻悻轉身對朱光說：&ldo;陛下，伯父信中殷切希望我回拂林國去，請您恩准。您的把我撫養長大，這個恩景武絕不敢忘，可拂林畢竟是我的故國，我一定要回去。&rdo;

朱光盯著他說：&ldo;我若不準許，你是不是偷著也要回去？&rdo;

景武一挺身說：&ldo;我不是那種欺心做暗事的人，所以特來向陛下請示。&rdo;

朱光看著他說：&ldo;你從小在大秦長大，未曾去過拂林，對那邊情況不熟悉。我們和拂林國的條約議定後，要派一位大員去簽署。凌風去過拂林，我讓他以侍衛的身份陪你過去看看，隨帶一份聖旨，讓他用樞密使的身份去簽那個條約。&rdo;

景武說：&ldo;您叫凌大人陪我去拂林，難不成是叫他監視我吧？&rdo;

朱光淡淡地說：&ldo;隨你怎麼想，我也是為你好。&rdo;

景武出殿後，朱光轉身對凌風說：&ldo;小風，你再辛苦一次，你回來後我就給你復職。&rdo;凌風跪下謝恩。

他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府中，先跑去看兒子。妻子瓊英也在那裡，凌風一看到兒子，先抱著他轉了一圈，小辰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樂得手舞足蹈。凌風看著他的小臉，心中愀然，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好像註定不能一直守在兒子身邊。

瓊英守在一邊，面帶悲切之色，凌風放下兒子，拉起妻子的手說：&ldo;看你面色不好，府裡出了什麼事嗎？&rdo;

瓊英低聲說：&ldo;你的手好涼，是不舒服嗎？&rdo;她頓了一下，看著丈夫說：&ldo;莊園裡剛傳來的訊息，你聽了不要過分傷心，乳孃昨天過世了。&rdo;

凌風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心臟像是被掏空般難受，身上軟軟沒有力氣。妻子的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他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他轉身擁住妻子，瓊英看著他垂淚，卻也不知該如何去勸慰他。

凌風連夜趕到莊園，來到乳孃所住的小樓前，忍不住眼淚又掉了下來。

他走上樓去，眼見乳孃的遺體直挺挺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他拿起乳孃冰涼僵硬的手撫在臉上，半晌不語。陪他進來的管家有些惶然的說：&ldo;老夫人起病不是很急，她怕您擔心，不讓我們通知您。未曾想幾日後病勢轉危，想請名醫診治也已來不及了，我們真是該死。&rdo;

凌風耳膜嗡嗡直響，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乳孃撫養他長大，又為他操持府中的事務，一生辛苦操勞。近年來，她身體不好，就常住莊園靜養，他整天瞎忙，也很少去探望。思及此情，不由得又悲從中來。

凌風在乳孃遺體邊坐了一夜，天將明時才立起身來，管家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