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第1/2 頁)
&ldo;怎麼了,葫蘆,你們不認識我了!&rdo;程名振跳下坐騎,笑呵呵地伸手去拍一個衙役的肩膀。他早就料到自己的突然出現會令眾人大吃一驚,卻沒想到會讓大夥吃驚到如此地步。手沒等與對方接觸,剛才還凶神惡煞般的衙役劉葫蘆已經&ldo;撲通&rdo;一聲軟到了地上,嘴唇顫抖,兩眼反白,只差一點就要昏倒過去。
&ldo;不會吧,你裝什麼鬼樣!&rdo;程名振知道劉葫蘆平時最喜歡跟大夥開玩笑,趕緊伸手去扯對方胳膊,&ldo;別鬧了,我趕著回家!起來,起來。讓人看見多不好!&rdo;
&ldo;呵,呵&rdo;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什麼原因,劉葫蘆的嘴巴張得老大,就是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詞。右手用力抓在程名振扯著自己胳膊的手腕上,鼻涕眼淚一塊向外流。
這下,程名振更加摸不到頭腦了。訕訕笑了笑,大聲道,&ldo;鬧什麼啊你。你們幾個,快過來看看,葫蘆兄弟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犯了病!&rdo;
幾個衙役背貼著城門洞,雙腿不斷地打哆嗦,想上前,沒膽量。想跑,又提不起力氣。瞪著眼睛看了程名振好一會兒,才終於用顫抖的聲音問道:&ldo;程,程爺,您,您老回來了!錢,錢不夠花,還,還是怪弟兄們醉酒時說錯了話!&rdo;
&ldo;程爺爺哎,我可沒得罪過您!&rdo;劉葫蘆也終於緩過幾分精神,一邊掙扎一邊大哭,&ldo;自從您走後,我每月都給您燒三柱香。老太太那邊弟兄們雖然沒走動,可也沒短了她吃的和穿的!您老就走吧,我們記著給您送糖瓜就是了!&rdo;
&ldo;程爺,您走吧。今年糖瓜不會缺了您的!&rdo;不過是衙役,幾個膽大的百姓也信誓旦旦地保證。
&ldo;什麼糖瓜啊,我何時找你們要糖瓜吃了?&rdo;程名振雖然因為旅途勞累導致反應速度變慢,到了現在也發覺事情古怪了。鬆開劉葫蘆的胳膊,皺著眉頭問道。
一脫離他的控制,劉葫蘆立刻連滾帶爬地向城裡鑽。一邊爬,一邊大聲喊道,&ldo;關門,關門,城隍老爺發怒了,趕快關門!&rdo;
這下,程名振終於明白大夥為什麼躲著自己了。敢情自己才幾個月,已經&ldo;高升&rdo;為城隍老爺帳下的鬼卒。這是哪個缺德的傢伙開的玩笑,不是咒自己短命麼?想到這,他上前幾步,扯住劉葫蘆的脖領子將其倒拖到陽光下,用力向地上一摜,&ldo;你瘋了不成。大白天哪來的鬼!萬一驚擾了百姓,林大人那邊仔細你的屁股!&rdo;
&ldo;哎吆!&rdo;被摔了個大屁墩兒的劉葫蘆不敢再逃,用眼角的餘光偷看呵斥自己的人。對方說得有理,鬼卒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出來。可土地廟裡邊的塑像已經堆了好幾個月……不對,他有影子,兩腳站在地上,而不是漂浮在空中。
&ldo;沒有鬼!我沒死,受了傷,找地方養好了傷才回來!&rdo;難得有機會替自己表白,程名振趕緊向四周拱手。他決定自己先把謊話說圓了,給眾人造成先入為主的印象。日後即便有人拿自己消失的事情找麻煩,也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危害。至於自己因何&ldo;高升&rdo;為城隍廟裡邊的鬼卒,那是不著急計較的末節。館陶縣地方偏僻,百姓們難免喜歡拜一些怪力亂神。只要自己多在陽光下走動幾回,流言將不攻自破。
遠遠圍觀的百姓&ldo;嗡&rdo;地一聲,快速向更遠的地方散去。但其中畢竟有幾個膽子稍大的,回過頭來仔細聽程名振在說什麼。&ldo;你們看我的影子!&rdo;&ldo;鬼既然會飛,又何必騎馬!&rdo;少年人反覆強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