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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角地板上則擺著幾個箭袋,箭袋內放滿了已經裝上箭頭的箭。凡斯身體向前傾,拿起其中一枝,交給馬克漢。
&ldo;這箭桿看起來很軟,似乎不可能貫穿一個人的胸膛,但裝上了這種箭頭,卻可以穿透八十碼1碼=09144米。外的鹿……牆上的箭頭為什麼會少了一個?有意思……&rdo;
馬克漢皺起眉頭,雙唇壓擠得緊緊的。我知道,他心裡一直希望,這只是樁單純的意外事件,但現在看起來,這種希望應該已經破滅了。他將箭往椅子上一丟,走出西側的門。
&ldo;我們去看看屍體和現場。&rdo;他說。
當我們走到溫暖的春日驕陽下,一股孤離的感覺朝我迎面襲來。我們站著的走道,就像一座峽谷,被兩座高高矗立的石牆所包圍。這裡距離外頭街道大約低了四五英尺,兩者間有一條短小的階梯相連。這兩道牆,一道是對街公寓的背後,一百五十英尺高的牆面,光溜溜的連個窗戶也沒有;另一邊是狄勒自己的房子,雖然房子只有四層樓高,但若以今天的建築標準來算,幾乎相當於六層樓高。儘管我們正站在紐約市中心的&ldo;戶外&rdo;,但除了狄勒家的幾扇窗戶以及七十六街上一個三面有玻璃的凸形窗--它的後院和狄勒家院子相連,沒有人能看到我們。
後來我們獲知,七十六街這幢房子為杜瑞克夫人所有,且註定成為羅賓命案的破案過程中,悲哀而重要的一部分。這房子的窗戶都躲在幾株高高的柳樹背後,只有那扇凸窗,對我們站著的這條走道一覽無遺。
我看到凡斯一直望著那扇凸窗,而且眼中閃過一陣好奇和興趣。當天下午不久之後,我便大約料到是什麼引起他的好奇。
這個射箭場從七十五街狄勒教授家的這一頭,一直延伸到七十六街上杜瑞克家的巷子,一個草編的箭靶就佇立在那端淺淺的沙地上。兩端距離大約兩百英尺,後來有人告訴我,這種距離足以設立一個六十碼的射箭場,舉行所有形式的射箭比賽(除了&ldo;約克男子射箭大賽&rdo;)。
狄勒家部分的走道長達一百三十五英尺,杜瑞克家的部分約只有六十五英尺,原本用來隔離兩家的高聳鐵欄杆已經被拆除。射箭場那端的盡頭,有一幢背對著杜瑞克家的建築物,是位於七十六街口和河濱大道上的另一幢公寓。兩幢巨型建築物之間,有條小小的巷道。巷道和射箭場之間,有一道圍籬,圍籬上有個上了鎖的小門。
為了讓讀者對現場有更清楚的認識,我在這份報告上附加了一張簡單的地形圖;對於偵辦刑案來說,重構現場的建築和地理位置,往往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我必須提醒大家注意下述幾點:
第一,是狄勒家後方二樓的一個小陽臺,從這裡可以看到射箭場的一部分。第二,是杜瑞克家二樓的凸窗,從凸窗朝南的角度,可以從整個射箭場一直看得到七十五街。第三,是兩幢公寓中間的那條巷道,這條巷道連線了河濱大道和狄勒家後院。
羅賓的屍體躺在射箭室門口,背部朝上,雙手張開,雙腿微曲,臉朝向七十六街那端射箭場盡頭。他的年齡約三十五歲,中等身高,正是剛開始要發胖的時候;他的臉圓滑豐潤,留著一小排整齊的金色小鬍子;羅賓身上穿著兩截式法蘭絨運動套裝、淺藍色絲質襯衫和一雙塑膠鞋底的淺黃色牛津鞋。他那頂珍珠色的帽子,正掉在他腳邊。
屍體旁是一大攤血,形狀像一隻伸出食指的手。不過,令我們吃驚的則是垂直插在死者左胸上的箭身,露在胸外的部分長達二十英寸1英寸=25400厘米。,插入胸口處有一塊深色血漬。色彩繽紛的箭尾--羽毛被染成艷紅,靠近箭桿處是兩條略帶青綠的藍色羽毛,充滿節慶的歡愉氣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