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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眼睛從書頁上抬起來，臉僵硬了一下，看著她：&ldo;不用，走程式。&rdo;

狄然點點頭：&ldo;學校已經把我開除了，我不知道我爸會把我送到哪兒……你會想我嗎？我不在你身邊，你會接受其他人嗎？你千萬別找女朋友，不然我會生氣……&rdo;

陸川抬眼看著她，半晌淡淡地問：&ldo;誰說學校把你開除了？&rdo;

☆☆☆

狄然回到家，狄俊華和狄夢正在吃飯。她換好鞋子尷尬地站在大廳，上樓不是，不上也不是。

&ldo;洗手吃飯。&rdo;狄俊華淡淡開口叫她，&ldo;傻站著幹什麼？&rdo;

她洗了手過去，發現今天飯桌上都是自己愛吃的。

狄夢扒著飯，含糊不清地問她：&ldo;想好了嗎？&rdo;

狄俊華伸出筷子敲狄夢的手：&ldo;嘴裡含著飯別說話。&rdo;

狄然生硬地說：&ldo;賠錢！手術費加住院費加精神損失費加後期療養費和營養品的費用來往交通費，一共八萬……不，十萬塊錢。&rdo;

狄俊華：&ldo;你再好好想一想。&rdo;

狄然縮了下脖子，那天和狄俊華對嗆的氣勢消失無蹤：&ldo;那就三萬吧。&rdo;

狄夢終於把飯嚥了下去，扯著嗓門：&ldo;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慫，有一個進去以後腿就開始抖。我說你至於嗎？我們又不會吃了你，你這種級別的還輪不到我們包著棉被打一頓，他跟得了癲癇似的，嘴皮子一嘟嚕，招了件事。&rdo;

&ldo;去年你們學校跳樓的那個女生，說是他們幹的，這邊還在查，查出結果再告訴你。&rdo;

狄然沒想到敬敏找人猥褻張思思這件事也被順帶著查了出來。

狄夢吃飽了，放下碗規規矩矩地等狄俊華吃完才敢離開座位。狄然也一直惴惴不安，等著狄俊華發話。

誰知狄俊華吃完以後，只是囑咐她記得洗碗，就上樓了。

狄夢頭湊過來，滿臉好奇：&ldo;王秘書說你那天和他吵架了？你竟然敢和他吵架？膽子越來越肥了，你跟他說什麼了？&rdo;

狄俊華走到樓梯上突然回過頭。狄夢差點嚇得心肌梗塞，埋著頭像只鴕鳥一樣轉過去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飯。

狄俊華穿著深藍色的家居服，表情不像往常那麼冷峻，他站著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措辭。

狄然裝作自己沒看見，不停地吃東西。

&ldo;狄然。&rdo;

狄俊華開了口，她就不能裝作看不到了，安安靜靜把碗放下，咀嚼著嘴裡的食物。

&ldo;我在狄暉之前認識江泠，如果不是你外公阻撓，江泠她不會嫁給你爸。她從一開始心裡就沒有過別人，她之所以和你爸結婚的原因，你比我清楚。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介入你父母感情的第三者。&rdo;

狄然怎麼能不明白。

江泠條件那麼好，當年上門說媒的人把家裡的門檻都踩矮了一截。她之所以在那麼多相親物件裡選中了狄暉，不過是因為他恰恰也姓狄，和她初戀情人一樣的姓氏。

狄然面部輪廓在客廳頂燈的陰影下不甚真切。她安靜地聽狄俊華說。

&ldo;狄暉的肺癌早在之前就查出來了。他是怕去世以後沒人照顧你和你媽媽，所以主動提出和江泠離婚。這件事，你可以怪我，但別怪你媽。&rdo;

&ldo;狄暉病情惡化的事情我很抱歉，你怨我，我也沒辦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