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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是他聽爸媽的話，我們早成了城裡人，那裡會在鄉下苦巴巴地種田。&rdo;王有福現在想起當初的事，猶自憤憤不平。

&ldo;你說如果是我們不聽爸媽的話……&rdo;

周如蘭的話還未說完，就讓王有福給打斷了，&ldo;我們咋會不聽爸媽的話呢？&rdo;

周如蘭默默地閉了嘴。

小十八躲在床下聽完這些話偷偷地溜了出來，轉頭就告訴了王善娘。王善娘也不及細想，她得找到王花兒姐弟先，讓他倆小心王家一家子，別給人賣了。王善娘讓小十八回去幫她打掩護，不讓鼠爸鼠媽發現她又偷偷外出了。

在王善娘上百次許諾會帶回好東西，小十八才念念不捨地回去了。

先前有人帶信給王家說王花兒姐弟倆暫時住在李奶奶家，王善娘一路嗅一路找了過去。一股刺鼻的藥味，花兒應該在這家。王善娘飛快地往前跑，前面的房子裡還點著燈，順著燈光，王善娘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

屋內王草軟糯的聲音，&ldo;李奶奶，爺爺不是我爸的親爸爸吧？&rdo;

李奶奶詫異，旋即明白今天王老頭傷了孩子的心，心下微嘆，&ldo;你爺爺是你爸的親爸爸。&rdo;

王草看了看姐姐，小臉皺著，&ldo;那為啥爺爺要打死爸爸？&rdo;

李奶奶大驚，忙問：&ldo;誰說你爸爸是你爺爺打死的？&rdo;

&ldo;我看見的。爸死的那天，爺爺和奶奶進了我們屋子，我趴在地上看見爺爺舉起根棍子打爸爸。&rdo;王花兒強忍著哭泣，她知道在別人家哭不好，一雙眼睛紅通通的，眼眸裡是滿滿的恨意。

王草忍不住哭起來，低聲道：&ldo;爸爸好可憐……&rdo;。

李奶奶抱起王草哄著，&ldo;草兒乖，不哭，你爸爸不是你爺爺打死的。&rdo;

這下子，不僅王草止了哭，連王花兒訓斥弟弟的話也卡在喉嚨，兩雙眼睛安靜地看著李奶奶。

李奶奶抱著王草緩緩地坐下，那天她剛好從王家的後山下來，走到路上就聽到王家老三屋裡的聲音。屋內說話的聲音不大，可那屋就建在路邊，不用刻意就能聽清屋內的聲音。她才知道王家老三與父母已勢同水火，父子成仇，尤其王老三說的那句話，如今想來也讓她心驚膽顫不已。

李奶奶禁不住扶住胸口，一雙小手伸了過來，&ldo;李奶奶，草兒給你揉揉。&rdo;

&ldo;沒事，李奶奶沒事。&rdo;李奶奶握住王草的小手，看著眼前的姐弟倆，一個七歲，一個三歲，正是天真浪漫，笑語歡聲的時候，卻早早地喪失父母，成天累日地幹著活，沒有享受到童年應有的快樂。她怎麼忍心在這小小的孩童身上種下仇恨的種子，他們稚嫩的肩膀不該承受上輩人的恩怨。

李奶奶慈祥的眼神看著這姐弟倆，&ldo;你爸爸是想你們媽媽了，想得都生病了，又怕她孤單就陪她去了，跟你爺爺沒關係。&rdo;

王花兒糊塗了，她真的看見爺爺拿著棍子打爸爸。

&ldo;花兒，你覺得李奶奶是說謊話的人嗎？&rdo;李奶奶故意沉了臉。

&ldo;不是。&rdo;王花兒急忙答道，&ldo;可是……&rdo;

李奶奶又道：&ldo;你爸小時，你爺爺奶奶很疼愛他。我記得還是舊社會的時候，有一年，你爸讓走南闖北唱戲的人看中了，給十幾個大洋買下你爸，可你爺爺奶奶死活不同意。那時候，佃戶人家一年也未必能掙上一塊大洋。可見你爺奶是疼你爸的。&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