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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彪哥並無半點懼怕和悔意,要不是還想吊著姓紀的玩一回老鼠戲貓的遊戲,他說不定會站起來,對著驚慌失措的警察,還有戰戰兢兢的嫌犯,當場大叫一聲:老萬頭是我殺的!誰叫他找死!
可是現在他不想這麼著。儘管明知這幫雷子總會有法子把案破了,最終讓自己像高芒種那樣,在某天半夜帶上毛巾走路,他並不能因此放棄跟雷子們的周旋。對於他來說,破案的過程拖得越長,越有意思,雷子們花費的氣力越多,他越開心。就算三十多年的人生眼看要結束,也得把這最後一出唱得有聲有色,叫姓紀的看看啥叫好漢。
等到張不鳴問及萬金貴左右兩邊是誰的鋪位,並要求他們出列的時候,魏宣和彪哥同時做了回應,也同時向前跨了一步,但誰都能看見,這兩個人的聲音和動作大不相同。前者無可奈何,後者亢奮不已,那樣子就好比中了大獎的彩民立馬要去兌現。
彪哥明目張膽的挑釁,讓紀石涼看在眼裡惱在心頭。
紀石涼怎麼也沒想到,龍強彪會在號子裡乾乾脆脆把萬金貴給做掉了。仔細回想了昨天中午跟這小子的談話,雖說用了離間計,可話裡話外絕無任何唆使他跟萬金貴火併的意思,而龍強彪的態度似乎也表達得很明確,沒打算跟老萬頭翻臉算帳,他何至於回到倉裡就改了主意,不給對方留老命了呢?按常理推測,這小子是橫了心不想活了,既不想饒了告密的人,也不想幫助洩密的人,只想折騰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來,到了兒再叫上一板。
自從打垃圾桶裡撈出萬金貴的秘密計劃,紀石涼日思夜想殫精竭慮,一心要用自己的方式置他於法律之死地,著實沒想讓他這麼不明不白地蹬了腿,還在身後留下一堆擦不乾淨的屎。這下好,龍強彪斜刺裡插上一槓子,很有可能把張不鳴和自己都折進去,那老傢伙九泉有知,還不得把嘴都笑歪嘍?這是一個讓紀石涼完全不能接受的結局。如果真是那樣,等於他們之間的較量,縱然以老萬頭的死而告終,他紀石涼還是輸了。
一想到這裡,紀石涼心裡那個窩火,甭提多難受了。在把龍強彪押往審訊室的路上,老紀死死盯住前邊那個粗壯如牛的背影,恨不能用目光將它射穿。
到了審訊室,老紀一腳把門踹開,連拉帶推把彪哥塞進了審訊椅裡,哐當哐當把圍欄給鎖上,嘴裡憤憤地罵道:傻逼!打孃胎裡出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傻逼!
彪哥被他抻痛了手臂,正待抗議,聽他這麼罵粗口,立刻躥了,顛起屁股叫道:姓紀的,你罵誰呢?
紀石涼眉毛擰成兩個疙瘩,黑頭黑臉道:罵誰?你這傻逼傻得真叫可以,這還用問嗎?罵你呢!罵你這個死到臨頭還不知好歹的傻逼呢!
彪哥氣得面龐紫脹,不知要如何回應,憋了好一會兒,才迸了三個字出來:操你媽!
紀石涼見罵,抄起腰間的電警棍,舉到頭上說:奶奶的,反了你了!當心爺爺劈死你,小兔崽子!
彪哥雖說一介莽漢,面對高高舉起的電警棍,也下意識地閉了眼睛,口中喊道: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我要控告!
紀石涼意識到舉起警棍這個動作有些不妥,正在猶豫下不下手的一瞬間,他兜裡的手機響了,悅耳的鈴聲正給了他一個下臺階的機會,這使得他對著麥克答話時,聲音忽然變得溫和了。等到他聽清了對方是誰,更柔軟得與剛才那凶神惡煞判若兩人。
對方只餵了一聲,他就驚喜地叫道:旦兒,怎麼會是你?
戴汝妲有點撒嬌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怎麼就不能是我呀?你不高興是我嗎?
紀石涼慌忙說:高興,當然高興,哪兒有不高興的道理?
戴汝妲接著興沖沖地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你都忘了吧?過完生日就能告別你最忌諱的本命年了。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