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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rdo;
&ldo;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rdo;
經年之後,長生夫人依舊會於不經意間回想起那闕低徊於花光日光兩朦朧之中的殘短《漢廣》,那是她唯一一次聽到他的歌吟之聲,無論彼之名相是一劍封禪,還是……另一魔。
自然,彼時彼刻,這些五味悲喜的人事之慨,練無瑕是沒有的,可這並不代表她便一無煩惱。她幼學淵深,又跟隨儒門龍首修習經史典籍多時,即便是不通人情依舊,至少在詩詞之上的種種典故還是熟稔的。底子擺在那裡,自然不會分辨不出一劍封禪所吟誦的詩篇的由來。
反覆求思,江深水長,無法遊渡麼?
她悄悄的挪移站立的方位,看到劍雪一副靜默聆聽的樣子,冰藍的眼瞳注視向一劍封禪,神情亦是超逸物外的澄凝。
很是般配,宛如璧人。
心裡隱約有什麼酸澀的東西飛快的滑過,她略一蹙眉,一如既往的忽略了這份源於自性的感知,轉而任由自己的一切心情都為茅塞頓開的欣然與喜悅填滿。
修道中人由來絕情離欲,故而無論是男女大倫,還是男子之間的斷袖之愛,在愛欲的層面上並無高下之分。尋常並未留心倒還罷了,如今細細想來,那些等候、追尋、諱莫如深的隱瞞……雙邪之間異乎尋常的親密羈絆,確實並非沒有蛛絲馬跡。
她後知後覺的慢慢勾起唇角。
原來他們是這種關係啊。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結束開工前的最後一更,感謝參商颺離親的地雷,奉送小劇場一枚‐‐
《長生外傳記載》:那天,練無瑕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是堅定不移的雙□□。
一劍封禪扶額:給我解釋的機會!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語出《詩經&iddot;周南&iddot;漢廣》
第112章 魔惑
所以,現在她該怎麼辦?
練無瑕有些為難。
她本是受劍雪之邀賞梅而來,並未料想到一劍封禪也在。別說她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自己與劍雪相識已久卻為何對他隻字不提劍雪的事情,便是兩人現下這綢繆束薪般的氣氛,也容不得第三人打擾了去‐‐她只是不解人情而已,又不是傻。
是時候離開了,改日,再與劍雪另尋妥善時機會面吧。
她側過身摸了摸青崖的脖子,後者心領神會的垂下馴順的脖頸,為主人留出了上背的和緩弧度。練無瑕正待提身躍上,卻被一縷簫音生生的牽住了衣襟。
簫音清徹,如高山冰嶺、長河落日間無拘來去的風,飄然倏然,不知何起,不知何止。清遠的葉笛之聲次後一步跟上,空明泊然,似沉澱了千古岑寂的寒潭,春榮秋謝,雨雪嚴霜,無常也是它,無波也是它。
練無瑕怔怔回身,隔了疏枝繁花深深的望去。
兩名劍客,一狂放不羈,一清潔內斂,竹簫與葉笛相和,並無美女輕敲檀板手撥金弦的曼妙韻致,卻自有種奇異的韻致在其中。兩人無需看向彼此,只各自隨心吹奏,曲聲便完美得契合著,純澈的音韻彷彿能夠浸潤到魂魄至深之處。
她終於再度領略了雙邪合奏的至美之景,距離那回單方面的初見,已隔八十五載光陰。
面紗下的檀唇不自覺的彎起。不同於六絃之首蒼的琴音的道威滔滔,龍宿白玉琴聲的沉淵莫測,似乎只有在聆聽雙邪合奏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