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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其內容太過凌亂無稽,劍雪只好大致總結提煉了一番:一劍封禪發覺自己總是被一名女子惹得心煩,繼而發現那名女子疑似也對他有那麼點避之不及的意味,繼而又發覺他總是搞不懂她在想什麼,繼而又繼而的發覺即使他有心去靠近、去參透她的腦迴路,可是他居然沒有她的聯絡方式‐‐在彼此已經相識十來年的前提下。
看著好友那張儼然寫滿了&ldo;苦大仇深&rdo;的臉,劍雪認真的同情了他一彈指,繼而不由自主的想道:如此行事方式,倒與練長生極為相似。不過,一劍封禪與練長生相識既在自己與她相識之前,竟然還相互疏離到連張日常通訊的傳信符都沒有混到,對比自己這邊時不時的賞梅觀雪飲茶品之約,委實是……
悲慘得聞者傷心見者灑淚。
劍雪思考片刻,出言道:&ldo;有心彌合彼此關係?&rdo;
一劍封禪臭著臉,沒有點頭。於是劍雪心知肚明,以好友死要面子的個性,在如此曖昧的問題上,能撐著脖子不矢口否認,必然是動了心的。
不經意間,劍雪憶起自己又一次拒絕去尋一劍封禪時,練長生眼底那鮮明的失望之色。彼時的他忍不住問了出口:&ldo;你很喜歡……&rdo;喜歡什麼、喜歡誰,他卻沒再問下去。知覺空明如他,原也無需去問,便知悉了答案‐‐練長生自然是很喜歡一劍封禪的。
彼此有意的二人,卻生生分離了這許多年,而這份分離的背後,又有太多是練長生出於替他向一劍封禪隱瞞行蹤之下的顧慮,計較起來,他倒成了牽繫著兩位友人的紅線的擾亂者。
圓教村的斷壁頹垣,婆羅寺的屍骸枯骨,白衣魔者足下彌天的火焰,沉澱成紫衣女冠眸底殷色的艷暈。
凡有生者,皆自來處來,往歸處去,可總有那麼一二為天命錯弄者,遺失了來處,孑然的飄零於三千世界之中,茫然而不自知的邁向不可測的歸途。而同為飄零者,能於塵世邂逅另一人,相逢、相聚、相親、相合,直至共赴歸處,委實是億萬中無一之大幸。倘若彼此錯失,無論是出於何種緣故,皆是不容原諒的遺憾與過錯。
一劍封禪與練長生謬誤的過去,能因著種種因由而被拋諸於前塵之中,實是不可思議的幸事,自不必再牽涉其中。而朱厭,早在多年之前,他便決定由自己負起。既已拾起,便永不必放下。
劍雪悠悠的想著,暗運指力寫了封簡訊,又向一劍封禪道:&ldo;你心情太壞,換個環境,心境會有不同。&rdo;
一劍封禪抬起目光。
&ldo;梅花塢,梅花正盛。&rdo;劍雪站起身俯視著這位平生至交,淡然的道出了十年之前對另一人的邀約之辭。
時值孟春,寒花已是落盡,卻正是春梅爛漫的時候。世人大多愛梅之傲骨清姿,卻鮮有人欣賞其於萬物未甦醒之先幽凜獨開的那份勃然盛艷。
梅,本就是報春之花。
&ldo;花,依枝而生,歷風雪而不落,以此可知,羈絆,亦是除卻&l;名&r;之外,存在之證明。&rdo;劍雪的目光掠過頭頂小梅和潤待放的蓓蕾,不覺心有所感。
一劍封禪卻沒怎麼聽清:&ldo;劍雪,你在唸叨什麼?&rdo;
&ldo;一點感想。&rdo;劍雪收回目光,&ldo;聚合隨緣,此時不遇,他日未必無法相逢。&rdo;
一劍封禪這回總算聽了清楚,剛喘出的半口氣生生給堵在了胸口:&ldo;劍雪!要我解釋多少次,我真的沒在鬱悶那個人。&rdo;
劍雪徑直忽略了他疑似欲蓋彌彰的辯解:&ldo;既然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