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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類。

讓他噁心。

&ldo;當真?&rdo;某回他說漏了嘴，正懊惱著，就聽她道，&ldo;你確定，他們愛著的想要回來的，是你?&rdo;

&ldo;何意?&rdo;

&ldo;你的渡魂之術需要渡魂在活物之上，將自己所餘半魂同活物魂魄相融，侵佔活物身軀，然後活下來的主導者就成了你‐‐在這個人的親朋好友眼裡，莫不是你殺了他們朝夕相處的親人?為何你還要指望他們給你好臉色?&rdo;白髮的女孩提起渡魂之術來，就和說起來火炎咒來，沒有絲毫分別，&ldo;你再次渡魂回來，只不過是將那層表象揭開了而已‐‐要我說，他們才叫慘呢，親人被害，兇手披著親人的皮與他們相處著，享受著那個人的名字，那個人的感情和一切，讓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重視的人早已逝去。&rdo;

他冷笑著：&ldo;這就是你的想法?&rdo;

&ldo;對。&rdo;臨溪回答得乾脆利落，&ldo;我恢復記憶，想起警長已死，活在裡頭的是我姥姥時，就是這般心情‐‐若不是姥姥那時已經被你殺了，恐怕我也會忍不住與姥姥動起手來。&rdo;

&ldo;……在你心裡，你姥姥竟然比不得你的貓?&rdo;

臨溪笑了起來，她撓了撓正窩在懷裡的小灰貓，神色是少有的真正的溫柔‐‐他從未在她面對自己時看到的溫柔：&ldo;警長可不會逼著我去殺了自己的親哥哥。&rdo;

那是極為罕見的，她在太子長琴的半魂面前流露出自己真實的情緒來。

然而這樣的真情流露，也不過是寥寥可數的幾次。

一年又一年，桃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

厲初篁的身體很快就撐不住了。

他算著身體的承受力，想著什麼時候去找個渡魂的物件。

若他真的死了，臨溪難不成還能截留了他的魂魄不成?

她真有那麼大本事，早就能翻了地府了。

於是他任由身體快速地灰敗下去，那一刻來臨時，他竟然有些雀躍。

像是終於能脫出她的掌心了一樣。

但等到他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確是不在厲初篁的身體裡，可這……也不是人的軀體。

&ldo;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害一人，自然得說到做到。&rdo;推開木屋門進來的白髮少女將手裡拿著的湯藥放在他床頭，&ldo;喝了吧，這是固魂養魄的孟婆湯‐‐你的魂魄終歸是傷得太重了。&rdo;

他低頭端詳自己的手，瑩白的面板，修長的手指，看上去和人類沒有任何不同：但他知道有哪裡不對。

這具身體……這不是活人。

&ldo;啊，這個啊，你可以叫它&l;義骸&r;。&rdo;她笑得頗有些狡黠，&ldo;我說了，你得還完了債，才能再進輪迴，不然也就是個&l;命主孤煞，寡親緣情緣&r;的命。&rdo;

&ldo;……!?&rdo;

厲初篁‐‐太子長琴的半魂驚疑不定，死死盯著眼前這個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驚世駭俗之言的少女。

&ldo;你……你是如何得知的?&rdo;終究是在紅塵裡歷練久了，他很快收斂起異動的情緒來‐‐只是心底的驚濤駭浪還不是那麼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