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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被那個少女帶走了。

&ldo;你是何人?&rdo;他裝作不知，&ldo;歷某不曾記得害過你姥姥。&rdo;

可不是，他下過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著實不記得裡面有沒有這個少女的家人了。

&ldo;你殺了她‐‐不過你大概是沒認出來。&rdo;少女淡淡道，&ldo;她那會兒可不是人的模樣。&rdo;

厲初篁被她扯著繩子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了，這才得出空來思考她說的是怎麼回事。

他不會忘記這張臉。

畢竟她逼著他不得不短時間內渡魂多次。

但厲初篁不確定對方是否還記得自己‐‐距離那次，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他也渡魂換了身體。

可一想到當時對方準確地從那麼多人裡找出自己的新渡魂物件，他又有點不確定了。

然後，白髮少女的話讓他確定，對方的確記得他。

&ldo;還記得嗎?那隻貓。&rdo;

她說：&ldo;我姥姥重傷將死之時，將自己的魂魄與警長結合，進入了警長的身體裡，以貓的身份活了下來‐‐就是那隻被你視作渡魂物件的貓。&rdo;

厲初篁沉默了，他怎麼會忘記呢?

&ldo;你要如何?&rdo;

&ldo;殺了你沒有用，反而會讓你渡魂害人。你便這麼活著吧，我會看著你的。&rdo;

厲初篁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回答居然是這樣。

&ldo;在來青玉壇之前，我查了點事。&rdo;臨溪說，&ldo;這個人，也是你吧?&rdo;

她扔過來一卷卷宗。

厲初篁攤開一看，的確是他的某一世：&ldo;這又如何?&rdo;

&ldo;江東那場大疫，也是你的試藥的結果吧?&rdo;

&ldo;……是又如何?&rdo;

&ldo;人做錯了事，就要悔改。你傷了那麼多條人命，自然是要有懲罰的。&rdo;

他覺得好笑：&ldo;人世的法規還能束縛我等?&rdo;

隔著篝火，白髮少女看過來的眼睛清亮而乾淨，像清溪水，卻又映著沉沉的墨色。

&ldo;你活在這個人世間，自然是要守著人世的規矩。&rdo;

&ldo;常人一死可抵百罪，因為他們死了，二魂魄七魄散去，只餘命魂重入輪迴再聚魂魄，那已經是另一個人了，所以前一世的罪不必再帶去‐‐可你不一樣，從頭到尾，你都是你，不曾變過。&rdo;

&ldo;過去的罪，自然也是要你去抵的。&rdo;

她看了過來：&ldo;我不會再讓你去傷害任何一個人。&rdo;

第292章 番外：熱鬧的假期(七

下了青玉壇沒多久，江南發了水疫, 她淌著水把還活著的人從裡頭帶出來, 厲初篁在高地上支起了藥爐, 將防治疫病的藥分發給剛從水患中緩過氣來的人。

&ldo;不怕我在裡頭動手腳?&rdo;

從臨溪那拿到藥材時，他含笑問道, 溫和的語調下是毒蛇藏起來的滴著毒液的獠牙。

區區一介凡人，憑什麼認定能管住他?

煉藥之道，變化萬千, 更別說他還有古神的記憶裡, 他若真動什麼手腳, 諒這人也看不出來。

&ldo;……你說的不錯，若是你在裡頭動手腳了, 那你的手段, 我或許無法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