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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溪晚在醫院躺了多久,林幸就在醫院陪了多久,她之前有多想考一中徐溪晚是知道的,徐溪晚怕耽誤她上課,問了她好幾次,「小幸不用上課麼?快期末考了吧?」
林幸不說話,倔強地陪在徐溪晚身邊,哪也不去。
徐溪晚在林幸面前表現得太無所不能了,以至於林幸都忘記了,她也是血肉做成的普通人,也會受傷,也會疼。
問了幾次,林幸都沒有正面回答,徐溪晚只好不再追問。
這個學期,林幸錯過了期末考試,當仁不讓地成了全年級倒數第一名。
小學每一學年的期末考成績都會作為是否能入學一中的參考,實在是相當重要,可林幸也不在乎了。
如果徐溪晚都沒了,那林幸就算考上了一中,又有什麼意義。
徐溪晚的病情直到年關將至時才好轉,醫生說她能出院的那一天,林幸繃了一個月的小臉終於露出了笑模樣。
……
三炷香燃盡了,徐亦晴從蒲團上站起來,老管家吹滅了蠟燭,朝徐溪晚躬身,道:「先生,祭祖儀式完成了。」
徐家的歷任當家人都被稱為「先生」,如今徐溪晚成了當家人,自然也是「先生」。
「嗯。」徐溪晚淡淡地應了一聲,「走吧。」
家都沒了,這位年邁的管家還在恪守著祖上流傳下來的那套腐朽的家規。
這年年夜飯,徐家只剩四個人吃,年夜飯過後,管家向徐溪晚辭行。
「先生,我年事已高,又已經服侍了三位家主故去,這把老骨頭也算對得起徐家列祖列宗了,如今老眼昏花,恐怕不能再服侍先生,請先生放我回鄉下釣魚養花去吧。」
徐溪晚沒有挽留,給他簽了一筆不菲的養老金,放他走了。
管家臨走時只跟徐亦晴告了別,讓徐亦晴保重,還提醒她提防徐溪晚這個「外人」。
徐亦晴淡淡地反駁他:「徐爺爺,她是我血脈相通的親姐姐,什麼是外人,什麼又是家裡人?徐家遭難的時候,那些家裡人誰不是揩一把油水就跑?您別忘了,保住徐家的,正是我姐姐這個『外人』。」
「小姐你糊塗了,怎麼不想想徐家的難就是先生一手策劃的。」
「哼,徐興安仗勢欺人多少年了?徐興言又吃裡扒外聯合外人禍害徐家多少年了?沒有我姐,徐家只會倒得更快。」
「小姐……」
「徐爺爺,你不用勸我,我姐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您老以後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以後我有機會再去看您吧。」
管家自知他的苦口婆心徐亦晴是聽不進去了,再沒說什麼,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家的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管家是個孤兒,被當年的徐家老太爺撿回來,當作義子教養長大,還給了徐姓,他在徐家服侍到現在,一心只有徐家,臨老卻見證徐家易主,怎麼能不遺憾?可惜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都晚了,他只有一個深沉悠長的嘆息,祭奠徐家過去百年的繁榮。
現在的徐家還是姓徐,可惜再也不是徐家了。
管家走時,徐溪晚站在主宅書房裡,遠遠地目送,林幸問她:「晚晚,你再看什麼?」
徐溪晚沒說話。
她在看一般人看不到的風景。
這個書房只屬於徐家歷代當家人,當年她出徐家的時候,徐泰宏也是站在這個位子,冷眼看著她離開,有資格站在這裡,就已經代表了徐家的絕對權威,這一天,徐溪晚等了足足十年,謀劃了整整五年。
「晚晚,你是不是很高興?」林幸問。
「是。」徐溪晚坐著書房的搖椅,把林幸抱到自己腿上,兩人搖搖晃晃地看天花板,徐溪晚說:「我十五歲之前,清高自負,最鄙視爭名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