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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亦晴冷笑,「你們回去告訴我外公和舅舅,要是徐家真完了,我就跟這個家一起死!反正他十幾年都沒管過我,也用不著這個時候過來可憐我!」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徐家但凡還有一口氣,就沒有那麼容易徹底垮了,只不過偌大一個徐家群龍無首,所以人人都想來分一杯羹。
徐亦晴是徐家唯一嫡親的繼承人,鄭家看中的也不過是她即將繼承的徐氏資產,只是鄭家人沒料到,這個傳說中被徐泰宏嬌縱壞了的徐家小女兒,比他們想像中的要有主見得多。
人人都以為徐家完了,誰知道徐家最不起眼的大女兒憑一己之力頂下了整個徐家的重擔,在徐氏最低迷的時候接下這個爛攤子,上任後對外開展促銷讓利,主動延長質保期,召回存在質量問題的全線產品,代表徐氏向廣大消費者發表致歉函,表示消費者的損失徐氏會堅決承擔到底,挽回了徐家百年老字號的招牌;她對內又進行了一系列整|風|肅清運動,把集團內部從上到下存在多年的尸位素餐部門統統廢除,大大提高集團運營效率。
不到半年效果初顯,多個產品線最後一個季度的財報都開始呈現出扭轉虧損的趨勢,連帶著徐氏股票開始大漲,投資人的信心也全都回來了。
津嶺的財經媒體都在報導,爭相約訪徐家這位最年輕的領導人,給出的標題極盡誇張與吸人眼球,這位年僅二十五歲的年輕女人開始走進大眾視野。
那年年底,原本熱鬧的徐家宅院冷冷清清,昔日熙熙攘攘的熱鬧早已不見,連開祠堂祭祖這樣的大事,也只有徐溪晚帶著林幸、徐亦晴參加,老管家在一旁服侍。
徐家人丁興旺了百年,往年祭祖,都要把直徑達一米的大香爐拿出來供奉徐家列祖列宗的香火,今年,徐家祖先的牌位前只有一個十厘米不到的小香爐,裡頭插了三炷香。
清冷寒酸。
徐溪晚終於成了徐家族長,可徐家一門,也只剩下她和徐亦晴兩個人。
徐亦晴上完香給徐家先祖磕頭,徐溪晚唇色蒼白,負手站在她身後,冷眼抬頭看。
徐溪晚想做的事,從沒有辦不到的,她想當徐家的當家人,既然徐氏一族百年來都沒有女人當家的先例,那她就把徐家攪得家破人亡也要當上,家都沒了,誰還管什麼先例不先例?
林幸跟在徐溪晚身邊,牽著徐溪晚的手,抬頭看徐溪晚。
徐溪晚很高興。
她雖沒說,臉色也冷淡,可林幸能感覺出來,她很高興,林幸跟在她身邊接近五年,從沒見她這麼高興過,連掌心溫度都比平時要高一些。
林幸這兩年經常看報紙,也經常上閘道器注徐家動向,她知道,徐溪晚多年的目標,今天終於得以實現。
林幸也很高興,她捏了捏徐溪晚的掌心,徐溪晚低頭看她,她就對著徐溪晚笑,眉眼彎彎,眼裡波光淋漓。
祠堂是徐家最莊嚴神聖的地方,擱在從前,誰在祠堂裡笑,徐家當家人有權讓人把他亂棍打出去,可如今,徐家本宅裡攏共只剩下徐溪晚徐亦晴和一個徐家老管家,從前那些森嚴規矩也就不那麼緊要了,林幸眼裡的波光搔到了徐溪晚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癢癢的,徐溪晚也回了林幸一個笑容。
徐溪晚的五官艷麗又鋒利,目光時時藏著冷淡,讓人不自覺的敬畏,就算徐亦晴都對自己這個姐姐三分懼怕,可徐溪晚對林幸笑的這一下,消冰融雪,彷彿陽春三月撲面而來的暖風,林幸心底裡似乎有顆小小的種子,因為這個笑容,萌發出一點嫩綠的尖芽。
「冷麼?」徐溪晚蹲下|身子,把林幸的小手包進自己掌心裡揉搓。
林幸不冷,可徐溪晚已經把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大衣裡,於是林幸跟著徐溪晚的動作依偎過去,靠著她的脖子軟軟地說:「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