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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徐溪晚把所有門窗全關起來,又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直到聽不見外面放煙花的聲音,林幸才漸漸止住哭。徐溪晚終於有機會問她為什麼害怕煙火。
「弟弟,會把……炮仗,放到我衣服裡。」林幸擦擦眼淚,指著自己後背,「疼。」
徐溪晚之前沒注意,這回聽林幸一說,掀起她背後的衣服一看,果然有好幾個淡淡的舊疤痕,顏色很淺,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
「弟弟拿炮仗炸的?」徐溪晚問。
「弟弟,還有小朋友,他們說,好玩。」林幸擦著淚搖頭,「一點都不好玩,我好疼。」
小孩子的惡意是與生俱來的,他們對這個世界連最基本的認知都沒有,以不懂事的名義作惡取樂。
徐溪晚從不相信所謂「人之初性本善」那一套鬼話,從林幸斷斷續續表述不清的句子裡,她已經能感受到林幸當時的絕望痛苦。
一群小畜生。
「小幸,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徐溪晚抬起林幸的下巴,替她擦去滿臉淚水,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問她。
林幸大眼睛濕漉漉的,眨巴眨巴,看著徐溪晚,疑惑不解。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徐溪晚對著林幸笑,「小幸記住,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你。」
林幸點點頭,掛著淚水,努力對徐溪晚露出笑容。
林幸很認真地把這句話記到了心裡。
童話故事裡說,每個孩子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天使,林幸想,徐溪晚一定是從天上飛下來的天使姐姐,否則怎麼會對自己那麼好,好到每天她睜眼,都怕這一切是做夢。
津嶺傳統,大年初一、初二是不能拜年的,到了大年初三,徐家現任家主徐泰宏發帖,在徐家本宅設宴,宴請津嶺各界名流,徐溪晚作為分公司負責人之一,也在邀請之列,這樣的宴會,是各個家族勢力之間互相籠絡關係的好機會,政界商界的知名人士都會參與,很多訊息都夾雜在推杯換盞的玩笑話裡。
徐溪晚回國幾個月,一直苦於沒有打通關係的門路,一直再等這個機會,自然不能錯過,頭天晚上叮囑林幸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第二天精心打扮前去赴宴。
徐溪晚到時,徐家門前已經停了不少豪車,門口兩隊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保護來賓安全,同時擋住眾多記者往前擁擠的腳步。
此等規模的宴會,即使徐家,一年也只舉辦這一次,徐家保鏢集體出動維護秩序,保護賓客安全——這是理所應當的,參加宴會的很多都是各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萬一在徐家地盤出什麼閃失,就算是徐泰宏,只怕也不好交差。
門口迎賓的正是徐家現在實際管事的徐興安,徐家基因優良,兄弟姊妹幾個都長得周正,徐興安接近一米九的個子,人高馬大,頭髮向後梳,笑容得體、西裝筆挺,和每一位來賓彎腰握手,從容自信,看著已經頗有徐家當家人的風采。
徐溪晚身著淺灰色的絲綢質晚禮服,搭配樣式簡潔的珍珠耳環和頸飾,妝容也很素淨,在一眾較著勁要爭奇鬥豔的太太小姐中並不扎眼,她拿著請帖走到徐家門前,負責接待的徐興安看到她,還是愣了一下,笑容變得略顯曖昧起來,和徐溪晚握手的時間也比其他人稍長幾秒。
「二妹,好久不見了。」
徐溪晚微笑頷首,儀態極佳,「多年不見,大哥風采依舊。」
得美人誇讚,即使只是客套,徐興安也一下子膨脹起來,「二妹抬舉,要說風采,誰能比得上你呢?」他趁無人注意,湊近一步,低聲道:「這一屋子美女如雲,只怕也比不得二妹半分。」
徐溪晚抿唇一笑,似有些羞澀,抬手微微遮了一點嘴唇,「大哥謬讚。」
那隻手在傍晚不甚明亮的光線裡瑩白如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