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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說我這樣做不對?”旁邊有人搬了笨重的辦公傢俱進大廈,維東隨手幫我擋了一下。
“沒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知道勸也沒用。
“其實……如果和她還合得來的話,結婚也無所謂。”維東慢悠悠地說,好像有點良心發現的意味。
不是每個人的結婚物件,都會是自己生命的楊過或者小龍女,而我,能遇到李哲,是何其幸運!
抬眼看看維東,我習慣性地指指他的鬢邊,“你又有一根白髮了。”
“是嗎?”維東笑著摸了一下,略略向這邊低下頭,傾了身子,很自然地說了一句,“你幫我拔了吧。”
你幫我拔了吧——曾經,維東頭上突然冒出來的白髮,永遠是我第一個發現,他也永遠用這個姿勢、這句話來回應我。
而今,也無謂刻意顯得生疏,我熟練地瞄準目標,飛快地幫他扯去那根不協調的煩惱絲。
暖風吹起,空氣依稀飄過絲絲熟悉的氣息,我下意識地轉頭,李哲頎長的身影,優雅地進入我的視野。
第二部分 第二十八章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1)
我愛的李哲,任性時像個孩子就好,根本不該這樣恣肆自私、草菅人命啊。
“我來接你的。”李哲扶我坐在車後座上。
“嗯,你別誤會,剛才我……”
我才張嘴,李哲清涼的唇已恣肆地印上我的。他的舌,粗暴地、近乎懲罰地在我口狂亂衝撞。他的手,攬緊我的肩,出奇地用力,好像想把我完完全全揉開、碾碎,一點點融入他掌心才好。
呼吸不暢,非常不舒服,我下意識地要推開他。然而,我看到他明淨的瞳仁像一泓沉靜的湖水,隱約有什麼,像晨鳥飛快輕掠過湖面,在水面上留下落寞悽清的倒影。恍惚間,我又看到昨夜窗邊那孤單的李哲,彷彿隨時會消失在某處,再無蹤跡。
伸手擁著李哲,我再不想抗拒。如果這是他吃醋的一種表現,我可以接受。
一會兒,李哲放開我,回了駕駛位,再不說一句話。
在過去的歲月裡,他是不是曾無數次站在一邊,看著我和維東親密,卻只能做個黯然離去的旁觀者呢?
李哲的沉默,一直延續到晚間入睡。不論我怎樣逗他,他始終沒有再說半個字。看著他漆黑的眼,緊閉的薄唇,眉宇間的淡然,我竟不知他在想什麼。
魯迅先生的那句話,卻突如其來地湊到眼前——不在沉默爆發,就在沉默死亡。我寧可他爆發出來,也勝過這樣相對無言,徒然一個人悶壞。
隔天早上,我起床時,李哲已出門了。
我去主臥大搜尋了一遍,沒找到什麼東西可供李哲半夜起來吃。前思後想,我到書房,開啟書櫃左邊最下方的櫃門。
我記得,在李哲剛去美國時,曾在他床下發現一個藥瓶,當時隨手就放到這邊的家用藥箱裡了。很快就找到了那玻璃藥瓶,果然,瓶身標籤全被撕乾淨了,裡面裝了幾粒白色的藥。在如今看來,這藥可以看做是可疑物品。
不想去醫院找蘇三,那樣可能會被李哲看到。我直接把藥瓶送到沈怡然那兒,拜託她交給蘇三,幫我看看是什麼藥,回頭告訴我。沈怡然很痛快地答應了。
回來,依照日程表的安排,先去國婦嬰那邊上孕婦課程,做完孕婦操,練習拉美茲呼吸法,再去ffie和幾個新招的小編談了發展校園通訊員的具體事宜,最後回家,乖乖喝老媽和婆婆送來的湯湯水水。
傍晚時,婆婆打電話說阿哲在她那裡,他不回來吃飯了。於是,飯後我就一個人在小區裡散了會兒步。一路,看到好多小孩子在滑梯、鞦韆那邊開心地你追我趕,我忍不住笑。想象,我的寶寶如果是女孩,一定和韓國的小恩智一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