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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十二城貧瘠, 卻也曾經是他們的家園。
可是,是誰讓他們流離失所, 是誰讓他們易子而食。
又是誰, 讓北境十二城變為孤魂野鬼的墳地。
「你還是沒說——」齊鉞聽不下去斯木裡歪理邪說一般的鬼扯,他的眼睛裡只有林詩懿,「你要怎樣才能放了她?」
「我的父親太老啦。」斯木裡好像聽不見齊鉞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說著不著邊際的東西, 「十四年前那一戰之後,草原的頭狼瞎了眼睛!」
十四年前的一戰!
十四年前……
那是齊重北身歿的一役。
齊重北死前拔下了胸口的利箭,戳瞎了草原的頭狼,也就是金帳的主君,斯木裡和哈斯烏拉的父親——巧那的右眼。
巧那身負重傷卻保住了性命,那一戰之後他本人退回了草原,北境的軍務在他幾個成年的兒子手中幾經更迭,最後落在了似乎是最合他心意的哈斯烏拉的手中。
十四年前的一切齊鉞都心知肚明,他知道斯木裡說的是巧那的那隻右眼,更是巧那選中哈斯烏拉為繼承人的心思。
「你知道草原的頭狼為什麼選中我愚蠢的弟弟嗎?」
斯木裡斜眼瞧著齊鉞。
「因為哈斯烏拉的母親出身低賤,哈斯烏拉是草原最忠誠的狼崽;當然,他也確實很強壯。老東西不是喜歡順從的崽子嗎?那我怎麼能讓他如此順心如意?」
「你說什麼?」聯絡到草原的內亂,齊鉞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
「對,你想得沒錯。」斯木裡看著齊鉞的表情變化,對對方報以一個上位者滿意的微笑。
「斯木裡你瘋了!」齊鉞現在才意識到斯木裡不是被眼前的局勢逼瘋的,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草原本就貧瘠,你還要在這樣的情勢下策動內亂?你想過你父親的子民們要怎麼活下去嗎!」
「我為什麼要想這些?你都說了,他們是我父親的子民。我要先把他們變成我的子民,才有空思考這樣的問題。」
斯木裡抬頭望天,笑得理所當然。
「再說,我哪裡有策動什麼內亂,內亂爆發的時候我可是被你困在丹城,草原上再也沒有人能比我撇得更乾淨了。我不過是在走之前,提點了那些廢物膿包的兄弟們幾句而已。」
斯木裡說著話,笑容卻突然僵住了,他憤恨地盯著齊鉞。
「這都要怪你,和我那個沒用的弟弟!我怎麼知道哈斯烏拉才這麼兩年就攔不住你?我本可以料理好草原的一切再來會你,可哈斯烏拉那個自大的蠢貨,把這一切都毀了!我辛辛苦苦佈下的局,卻只剩下草原上那幾隻臭魚爛蝦撲騰在泥裡!很快,那群愚蠢的狼崽子就會被草原的頭狼咬斷頸子。」
斯木裡是瘋還是傻,齊鉞不關心,但是他很擔心自己沒辦法和一個瘋子交換出林詩懿。
他試圖把話題拉回眼前的局面裡,「這是你們草原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說得這麼明白你還不懂嗎?」斯木裡做出一個誇張的難以置信的表情,「我真不敢相信哈斯烏拉居然是敗給你你這麼一個愚蠢的東西。」
他轉頭看向倒在自己身後的林詩懿,「聰明人,不如由你來告訴你的好夫君,我在說什麼。」
林詩懿在方才斯木裡的一通瘋言瘋語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噁心,在她被逼著不得不說話的時候,卻一開口就再也壓不住生理性的乾嘔。
斯木裡的所作所為實實令人作嘔。
「懿兒!你怎麼了!」齊鉞焦急難耐,手中長劍就要出鞘,卻不得不看著斯木裡手中的斬/馬/刀與林詩懿指尖的距離,又再生生地按了回去。
「噓——」斯木裡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