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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兄弟?開什麼玩笑,我唯一的姐姐都對我失望透頂,飛往美利堅一去不復返了,我還能指望什麼兄弟?
可是在號子裡蹲了才一晚上,竟然就有人來保釋。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哪個良心未泯的親戚還願意伸手拉我一把。
跟著獄警走到剝了油漆的森嚴大鐵門前時,我才看到站在黑色賓利前的那個高大男人。
頓時就有種暈眩窒息的感覺,幾乎連氣都透不過來。
竟然是……程維。
竟然是程維!
我呆呆愣在原地,他穿著考究筆挺的西裝,安靜地站在車邊看著我。
我躲了他這麼多天,怕了這麼多天,避了這麼多天。最後還是以這種狼狽到令人心寒的姿態,無處可逃地,傻傻地站在他面前。
站在他,平靜冷淡的目光之下。
年輕的獄警不輕不重地推了我一下,在後面提醒我:&ldo;愣著幹什麼?他就是你的保釋人。特地來接你的,還不過去?&rdo;
&ldo;……&rdo;我腦袋還是一陣一陣抽痛得厲害,供血不足般暈眩著。和程維四目相交的一瞬間,我突然有了種非常荒唐可笑的想法,我想要拔腿就跑,哪怕跑回監獄裡繼續蹲著,也不要再見到他。
可是我知道這不現實。
頓了頓,我只能硬著頭皮,慢慢吞吞朝他走了過去。而他就那麼站著,冷淡而安靜地注視著步履緩慢的我。
在l城的那幾年,我常常會夢見我們再次相遇的場景。總覺得我們可以一步一步向對方走去,最後面對面站著,彷彿中間不再隔有紛紛擾擾的四年時間。
可是現在我站在他面前,卻沒有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有縮短,反而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漫長。
他好像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一米八七左右的身高,寬肩窄腰,深邃立體的精緻臉龐比以前更加細膩漂亮,緊繃的面板在陽光下簡直像初雪般會泛著朦朧的一層細光。淡薄的唇抿著,臉上是我所熟悉的那種冷酷神態。
然而更多的,卻是他眼中,我從未見過的漠然與平淡。
&ldo;……上車吧。&rdo;
程維看了我一眼,替我拉開車門,一言不發地側身進了駕駛座。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程維是個什麼心態,我當時並不知道。而我卻是因為想說的實在太多,堵在喉嚨口,反而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四年前提出要分手的人明明是他,現在我身無分文,狼狽不堪。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值得他保釋的理由。
他現在住在市中心一套高階住宅區內,樓層很高。我站在鋪著栗色軟墊的玄關,面對裡面寬敞雅緻的家居陳設,突然有種怯懦不敢往前的畏懼感。
&ldo;愣著幹什麼?進來。&rdo;
&ldo;哦……&rdo;我慌亂地換上拖鞋,跟著他走進客廳。
他往真皮沙發上一坐,抬眼淡淡望著我:&ldo;坐。&rdo;
&ldo;哦,好……&rdo;
&ldo;喝茶嗎?&rdo;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我搖了搖頭:&ldo;不用了……&rdo;
&ldo;那啤酒或者飲料?&rdo;
&ldo;也不用……&rdo;
&ldo;熱牛奶呢?還是咖啡?&rdo;
&ldo;程維,真的不用了…&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