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頁(第1/2 頁)

垓下楚語曾催淚，葭萌蜀歌亦動情。總為英雄意氣短，難解尋常百姓心。

劉備在內帳之中，燈火一夜不曾熄滅。蔣琬、法正坐於外面，也是一夜無話。天明時分，劉備喚蔣琬到密室，道：&ldo;公琰，如今託你一事。&rdo;蔣琬道：&ldo;何事？&rdo;劉備道：&ldo;你今夜可便服，離開漢中，往西川各處，尋找我兒劉永下落。&rdo;蔣琬下拜道：&ldo;臣定不辭生死，護送魯王到陛下駕前也！&rdo;劉備搖頭道：&ldo;非也。切莫送他來此。&rdo;蔣琬又道：&ldo;如今，黃忠、李俊將軍尚佔據江東，地方千里，帶甲十萬。陛下可要臣保魯王去江東立業？&rdo;劉備搖頭道：&ldo;亦不是也。&rdo;蔣琬詫異道：&ldo;然則陛下欲臣何為也？&rdo;劉備道：&ldo;你若尋到吾兒，則保他尋個僻靜地方，隱姓埋名，躬耕讀書，娶妻生子可也。只是切莫再出頭徵戰殺伐。&rdo;蔣琬大驚：&ldo;陛下何出此言也？&rdo;劉備笑道：&ldo;我自起兵討伐黃巾，一心欲施展才華，建立盛世，為天下百姓得幾分清平。當初與關雲長、張益德桃園結義，誓同生死；其後東奔西走，雖屢經挫折，無有頹喪；終得諸葛孔明輔佐，於是據荊州，進西川，取漢中，平江東，北伐中原，一時皆以漢家重振，孰料梁山背義，四下戰火，乃有今日之禍！細細想來，某才能平庸，雖得賢士輔助，無以成功，故有今日困頓。想我數子，才更下我，若也要空懷豪情，豈不自尋禍端！天道大勢，不在我身，人力強為，何以逆轉！故而，只願他平安一生，終老山野，不失為劉氏宗脈，流傳一支也。。若此重託，實為難公琰，只請公琰憐此兒孤苦，勉力為之。&rdo;言罷，默嘆不語。蔣琬已是淚流滿臉，頓首道：&ldo;琬雖萬死，不負陛下之託也。&rdo;劉備道：&ldo;可速速收拾金銀盤纏，便服出漢中。遲則恐生變也。&rdo;蔣琬強忍悲痛，拜別劉備，自出去了。

劉備等蔣琬去了，復到中軍。法正道：&ldo;方才看蔣公琰面帶淚痕出去，陛下告他何事？&rdo;劉備道：&ldo;我自吩咐他，孝直休問也。&rdo;須臾，關興再入，報稟昨夜逃走軍士，三千餘人。法正道：&ldo;陛下，如今只可奮力攻打關隘，強過在此坐以待斃也！&rdo;再三苦勸，劉備方點頭答應。於是點起御營軍馬，並各營副將，一起出營上馬，來打葭萌關。正是：已消千丈衝冠火，獨留一分壯士心！不知劉備攻關，勝敗如何，請看下回。

第八十一回：奮鞍馬不辜帝脈，輕生死無負君恩

第八十一回：奮鞍馬不辜帝脈，輕生死無負君恩

且說劉備與眾將，繞過漢城，進逼葭萌關下。夜來卻聞蜀歌四起，軍士散去數千。劉備乃與諸將一起上馬，並力去打關隘。黃權、吳班看華蓋到，心知必是劉備，於是各自加緊戒備。劉備到關前，指揮漢軍，竭力攻打。無奈人心大半皆已懈怠，縱然有一班軍將，在後督促，士卒精神卻不起來。兼之葭萌關堅固，黃權、吳班又守禦得法，因此再三攻擊，不能得手。攻打將近一日，漢軍折損千餘人，毫無寸進，只得又收兵。是夜，四野呼兄喚弟，喝爺叫子之聲，悠然不絕。劉備軍中士卒，大半皆是川人，更加惶惑，紛紛散去。各營將官，喝止不住，也有自相逃去者。劉備在御帳之中，也知此事，惟抱首獨坐，無計可施。

次日凌晨，劉備召吳懿來，道：&ldo;子遠，如今卻有一事，須得辛苦你一趟。&rdo;吳懿道：&ldo;陛下有用時，萬死不辭！&rdo;劉備道：&ldo;葭萌關守把川將吳班，與你是一族兄弟；黃權亦與你舊交。今日朕有一封密信，託你帶去。&rdo;吳懿道：&ldo;陛下欲待何為哉？&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