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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合散竟也卻堅決不願擔任首相,理由是&ldo;非世勛族姓&rdo;。這其實也是胡說,從世祖開始,宰相非蒙古勛貴的很多,誰說色目人就不能當呢?
宰相的高位多少人求之不得,禿忽魯、合散竟然避之唯恐不及,只能說明,這個位子已經有人盯上了,而且勢在必得,誰要搶誰就會倒黴。
不用猜就會知道,已經賦閒一年多的鐵木迭兒已經等不及要出山了,而他身後的答己太后自然也不願意他總在朝廷中樞之外。縱有千般不願意,仁宗終究還是拗不過母親,是年夏四月,復拜鐵木迭兒為開府儀同三司、監修國史、錄軍國重事。到了九月,鐵木迭兒終於又被任命為中書右丞相。
鐵木迭兒的再次入相,讓母親的陰影重新籠罩在仁宗頭上,他身邊的臣子們更感到壓抑。李孟雖還在中書省,但從鐵木迭兒回來開始,便藉口&ldo;衰病不任事&rdo;,再次退居幕後。至於新提拔的中書平章政事劉正、中書參知政事左丞高昉等人,更是無所適從。
但鐵木迭兒這次復相,倒是很表現出為主分憂的熱情,看到仁宗急需採取措施增加國家的賦稅,便和朝中老臣一起商議了辦法,向仁宗奏陳。鐵木迭兒認為,以往的理財手段,不外乎增加賦稅、課額,或者就是動用鈔本,可&ldo;動鈔本,則鈔法愈虛;加賦稅,則毒流黎庶;增課額,則比國初己倍五十矣&rdo;,所以都不能再用,於是他提出&ldo;江南田糧,往歲雖嘗經理,多未核實。可始自江浙,以及江東、西,宜先事嚴限格、信罪賞,令田主手實頃畝狀入官,諸王、駙馬、學校、寺觀亦令如之;仍禁私匿民田,貴戚勢家,毋得沮撓。請敕臺臣協力以成,則國用足矣。&rdo; ‐‐也就是說,對江南的土地重新進行統計匯總,嚴查藏匿,田多了,收的稅自然多,不增加賦稅也可以保證國庫充盈了。
仁宗不喜歡鐵木迭兒,但也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於是下詔實行&ldo;江南經理&rdo;‐‐對江南核實田土佔有狀況進行甄別隱佔,考較田糧。十月,鐵木迭兒遣張驢、暱匝馬丁、陳士英分道經理江浙、江西、河南三省田糧,&ldo;制江南東西道及浙西道民先自實土田&rdo; 。
對于田地的隱瞞不報和非法佔有,歷朝歷代都是痼疾,重新統計土地佔有量,也是歷朝歷代對付這估計的方法。可這種和錢糧打交道的事情,能否推行好首在用人。王安石的&ldo;方田均稅&rdo;因為用人不當,導致失敗,而張居正的&ldo;一條鞭&rdo;卻因為用人得當,得以成功。
好心尚且會辦壞事,何況鐵木迭兒本就用心不正。仁宗用鐵木迭兒來經理江南,自然難逃失敗的命運
經理一開始,各地百姓就陷入了悲慘境地,&ldo;有司繩以峻法,民多虛報以塞命,其後差稅無所於徵,民多逃竄流移者&rdo;。鐵木迭兒派往各地的使臣幾乎都和當地墨吏攜手,將&ldo;自實土田&rdo;曲解為強制括田,&ldo;名曰自實田糧,實是強行科斂&rdo; ,為了增加上報田土,可說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拆毀民房,平毀墳地來增加所謂的田土數量。尤其是派往江西的暱匝馬丁,更是將括田演變為徹頭徹尾的虐民暴政。僅信豐一個縣,他就下令拆毀民房一千九百多間,平毀的墳墓更是不計其數,其餘各縣情況也是大同小異。
老百姓總是逆來順受的,但壓迫也要有限度,讓百姓流離失所,無從過活,這就是壓迫過分了。
逆來順受要死,奮起反抗也不過就是死,那為什麼不反抗來拼個活路呢?
延祐二年四月,飽受荼毒的江西人民終於爆發了,數萬人在贛州人蔡五九的領導下造起反來,圍攻寧都縣城。七月,官軍救援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