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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灰白色的發在風中飄著,良久,他抬起頭,矇眼布已被血染紅。
「好……」他沙啞著嗓子道,「我隨你上京。不過,衛都尉……我可是知道你們這些外族人的許多秘密,他日你若不兌現諾言,我定會將這些公之於眾。」
衛紹無聲笑了起來,看商遇的眼神,彷彿在看一隻羊。
「送商大人上船。」
等他最後登船時,囑咐道:「沈非的人,沒能追上那個姓喬的仵作?」
下屬點頭:「說是船上沒有發現。」
「……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哪?」
「縣衙對面的同仁醫館。」
衛紹道:「醫館可還有人出入?」
「出出進進的病人裡,並無喬仵作和沈寺正。只是,前夜……醫館做了喪事,抬出來了兩臺棺木,往崖州方向去了。」
衛紹點了點頭,本要上船,忽然又駐足,看向崖州方向。
好半晌,他道:「追查那兩個棺木!」
他道:「沒想到,他學會了這個法子!當年,京兆府找到商遇,要他交出太子時,商遇把他裝入棺木中,試圖透過出殯的方式瞞過程啟……沒想到……明明當時嚇得丟了半條魂……」
衛紹語氣裡,竟然帶了幾分敬佩。
衛紹道:「查崖州!只要看到人,立刻……」
衛紹一揮手,做了個『殺』的手勢。
下屬領命。
衛紹道:「昭懿一死,十三州能稱得上正統的,就只有合陽一人。」
他笑望著昭陽方向,登船起錨。
聖恭侯府內,沈非懶懶躺著翻書,末了,又信手擲向一旁,閉目養神。
「這些戲本子,寫的還不如我。」
她手指翻動著,掐了掐時間,對聖恭侯說:「算算時間,安樂公主這邊,應該把戲臺子搭起來了吧?」
她彎眉一笑,坐起身,提起筆,翻開手邊的一本書,輕聲唱道:「世事如浪潮,日夜不休……」
這本書,名司命簿。
小喬從棺木中爬出來後,扶著旁邊的桑樹幹嘔。
哭喪的拿了暗六打發的錢,已經散了。
沈情從棺材裡爬出來,喘了幾口氣,抬頭望向四周,愣神道:「這裡是……」
小喬道:「武湖冢。」
崖州武湖冢,水災過後,武湖鄉民大多屍骨無存,崖州府出錢給武湖上千亡魂立了碑。
這些墓碑無字也無名,只是豎立著,代表一條命。
青松桑柏,森森石碑如林。
沈情愣了許久,輕輕哦了一聲。
小喬看了眼她的表情,抿嘴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和暗四暗六到那邊透透氣,你別亂跑,我等會兒就回。」
沈情說:「好。」
暗四暗六不明所以,小喬擺擺手,一邊一個,拉著他們走到一旁。
「不許人家哭個墳?」小喬低聲說,「沈大人好面子,我們都在,她哭不出來的。」
沈情盤腿坐在碑林前,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精神恍惚地跪下,梆梆磕了仨頭。
想哭,卻又流不出淚來。
最終,沈情抬頭望著天。白色的太陽曬著,她閉上眼,一行淚沿著眼角,流到了耳朵裡,涼涼的。
「我回來了……」沈情喃喃道,「我回來了……此生,我一定……」
一定查出真相,讓真兇伏法,讓你們的魂魄得以安眠。
作者有話要說:
沈非:你們都在我的戲本子裡。
第80章 乾淨的證據
沈情收拾好情緒, 和小喬商量:「武湖堤壩決堤的原因,當年並非無人查, 有人查就一定有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