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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麼痛快的許他醫治,他是有些意外的。
李如男神色淡然的提起了茶壺,替他添了碗茶,「我知道你懂醫術,上回你受了風寒,燒的厲害,便是自己給自己開了方子醫好了。」
齊墨書笑笑:「可那不過是醫治風寒的方子。」
李如男提著茶壺的手微微一頓,冷了面孔道:「如果父親因此而喪命,那我就不活了,你也得陪葬。」
齊墨書瞠目結舌,「如、如男。」
「哈哈,唬你的。」李如男將茶碗放在了齊墨書面前,一臉促狹的望著他。
齊墨書一下子懵了住。
她笑了?她剛剛笑了!齊墨書的嘴角不禁朝上揚了揚,他假裝生氣的伸手在李如男頭上一敲:「以後不要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們兩個是要攜手共赴一生的,不活到白髮蒼蒼,兒孫滿堂,誰都不許死。」
李如男的面色隨著他的話語一點點僵了住。便是齊墨書自己也傻了。
哎呀,他這個時候說這些幹嘛啊,怪彆扭的!
李如男呆呆的望著齊墨書,齊墨書亦呆呆的望著李如男。兩個人的面頰在燭火的映照下,都微微有些發紅。
正尷尬著,有下人闖進來道:「小姐!老爺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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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內,充斥的淡淡的血腥味。
李天盛面色蒼白,歪在枕頭上輕微喘息著。他的衣袖上,被角上皆落著猩紅未乾的血珠,看的人心中發緊。
「就說不要胡來不要胡來,這下可如何是好。」江大夫提藥箱而入,口中絮絮叨叨嘮叨個不住。他橫了淡定站在李如男身旁的齊墨書一眼,叩住了李天盛的脈門。
李如男的臉色比李天盛強不了多少,她顫著問道:「怎麼樣?江大夫我爹怎麼樣?」
江大夫擰著八字眉,切脈切了許久。
少傾,他緩緩鬆了李天盛的脈門,目光爍爍的問:「李鏢頭,你能聽得到老朽說話嗎?」
李如男等人忙朝李天盛看了去。
在眾人企盼的目光中,李天盛緩緩睜開了眼睛。
「聽得見。」他渾濁的眸子緩緩掃過眾人,啞著聲音道:「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裡?」
李如男喜極而泣,「爹,你醒了爹!」齊墨書長舒一口氣。
「曦兒?」李天盛微微一愣,掙扎的坐了起來。
「則風?墨書?」李天盛朝齊墨書伸出手去,齊墨書見狀忙迎了過來,將岳丈的手緊緊握了住。
「泰山大人,您總算醒了!」齊墨書歡喜道。
李天盛怔怔望著他們幾個,「把你們嚇到了是不是?」感傷一嘆道,「哎,我這條命,留著也不是,去也不是,憑的叫人堵心。」
「爹,你不要這樣說。」李如男抓著李天盛另一隻手,哽咽著。
「李鏢頭,你這次得以脫險,全虧了這位齊公子。想來是他那一劑寒藥祛了你體中氣淤血堵之物。呵呵,說來慚愧,老夫行醫多年,卻從不敢如此用藥,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是後生可畏啊。」江大夫感佩的望著齊墨書。
聞言,齊墨書忙起身朝江大夫鞠了個長躬,「江大夫說的哪裡的話,許是在下運氣好些,加之岳丈大人洪福齊天,又因數年來江大夫的悉心照護,岳父大人這才得以轉和安康,哪裡是在下一人的功勞呢。」他閉口不提寧則風費心尋藥之事,只當自己不知道。
李天盛望著佳婿,只覺得心中無比順暢。
然目光一轉看到李如男時,心裡又堵了住。
「如男,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板起面孔問。
「我、晌午時回來的。」
李天盛轟蒼蠅似得轟起了李如男,「快和墨書回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