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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陶妮再次出現。她伸手擦去一滴淚水，也可能是擦去塗歪了的睫毛膏，&ldo;將軍，我們可以把這個事件翻過一頁了嗎?&rdo;

我像巴甫洛夫的實驗鬈毛狗，條件反射一般把特維交待的話滔滔不絕地說出來。

陶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ldo;那麼路易斯的預算方案是合理的了?&rdo;

&ldo;什麼?&rdo;

&ldo;大幅度削減國防開支合理嗎?&rdo;

在全息錄影機鏡頭的紅光旁邊，特維像個古董搖頭娃娃一樣點著頭。

我把一聲冷哼硬是嚥了回去，&ldo;如果蟲子一去不復返的話。&rdo;

陶妮的嘴角抽動了幾下，笑容刷地一下消失了。在她淺色的雷射打磨鏡片後面，深深地蘊藏著極度的恐懼，&ldo;它們不是已經滅絕了嗎?&rdo;

&ldo;是的。我是說，據我們所知，它們不會再回來了。&rdo;

特維靠嚮導演，小聲地嘀咕著。陶妮的手指按住了耳機。她的影像消失了，我們進入廣告時間。

特維猛地朝我撲過來，&ldo;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rdo;她望了全息導演一眼，一隻手迅速在空中比劃了幾下，示意節目到此為止了;另一隻手把我扯到外面的大廳裡去。

她向走廊兩端左右張望了一下，說道：&ldo;詹森‐‐萬德將軍，你出現在全息節目裡是去安慰民眾，不是叫你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的!&rdo; &ldo;我只是說&l;如果&r;。&rdo; &ldo;除了希伯少校以外，你是目前在世的最資深的蟲子專家。過去的五年是人類歷史上最恐怖的五年，而你剛才居然告訴人們蟲子可能會殺回來。你對自己說出來的話要當心一點。你哪怕隨口胡說，公眾都會相信你。&rdo;

&ldo;他們應該相信事實!就連霍華德都認為蟲子可能沒有完全滅絕。讓他做你的發言人好了。&rdo;

&ldo;你知道希伯這個人的。公眾不想看到一個拖鞋上粘著膠帶的英雄。我們報導&l;硬新聞&r;1的時候可以用他。反正八十歲以下的人都不會去看這類新聞的，這種訊息總是發在&l;紙質報紙&r;上。&rdo;

【1 硬新聞：即&ldo;純新聞訊息報導&rdo;，指題材嚴肅、具有一定時效性的客觀事實報導。】

這是舊式用語，不過在戰爭爆發以後，就不是了。自從戰爭導致商業全息頻道傳輸中斷以後，人們又開始使用印刷在紙上的報紙。

她雙臂抱在胸前，嘆了口氣，&ldo;你需要更多的準備時間。我應該預料到的。我以為總統和你私下談過，你明白世界需要重建，而不是恐慌。&rdo;

&ldo;路易斯總統告訴過我美國人民需要安撫。但問題是，我自己都不能完全放下心來。我們在重建什麼呢?&rdo;

她嘆了口氣。&ldo;好吧。第一條規則就是：如果你不想讓說出來的話成為《華盛頓郵報》的頭條新聞，那就根本不要開口。&rdo;她嘴角動了一下，&ldo;你知道嗎，你並不傻。&rdo;

&ldo;承蒙誇獎。&rdo;

&ldo;根本的問題是，你回來以後還沒有好好看看我們所處的環境。我們會讓你接受這方面的教育的。&rdo;

&ldo;我怎麼覺得，我不喜歡被你們教育呢?&rdo;

&ldo;你喜歡蛋白質條，不是嗎?&rdo;

第十五章

特維取消了早上剩下的訪談節目。四十五分鐘以後，一架噴氣式公務機在里根機場的跑道上向我們滑行過來。飛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