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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紫心勳章：美國軍方榮譽勳章，一般贈與對戰事有貢獻或參戰時負傷的人員。】

我忍不住竊笑，然後連忙拿手捂住嘴，用幾聲咳嗽來掩飾。

佈雷斯把怒火轉向了我，&ldo;萬德，你覺得這種野蠻的鬧事行徑很可笑嗎?住在九十號以後的人知不知道什麼叫紀律?&rdo;步兵居住區域從九十號艙房開始。

我瞪了布倫比一眼，&ldo;我會處理我的人。你的人留給你處理。&rdo;

佈雷斯打量著&ldo;老鼠鼻&rdo;。他被人扶起來靠在桌子邊緣，用一塊餐巾捂著臉的下半部，正惡狠狠地瞪著布倫比。在他調整餐巾用嘴呼吸的時候，我看到他原來長著門牙的地方，現在成了一個大洞。&ldo;老鼠鼻&rdo;也許是一個說話尖刻的懦夫，可他是佈雷斯的人。佈雷斯到現在才看清楚他手下受傷的狀況。

佈雷斯皺起了眉頭，又吸了一口氣。他用手摸了一下臉，抹掉了那片玉米片。

有人竊笑。

&ldo;萬德，&rdo;佈雷斯用顫抖的手指著布倫比說，&ldo;讓他在三十分鐘內到我的會議室來。&rdo;然後他猛地轉了個身，頭也不回地說道，&ldo;你也一起來。記得先把他收拾乾淨。&rdo;

十分鐘以後。我和霍華德一起坐在我的屋子裡，等布倫比去後艙換一件乾淨的制服。

我用一隻手摩擦著自己的臉，&ldo;我只能按規定處罰布倫比了。你知道的。&rdo;

&ldo;詹森，他自己也應該預計到這個後果。&rdo;

&ldo;是佈雷斯手下的那條&l;八爪魚&r;1先挑的事，但我還是要罰布倫比今後多做些額外的工作。&rdo;

【1 八爪魚：步兵對海軍士兵以及太空部隊士兵的稱呼。】

霍華德聳聳肩。開啟一片尼古丁口香糖，&ldo;如果你做得了主的話。&rdo;

&ldo;當然是我做主，我是布倫比的指揮官。&rdo;

霍華德把那片口香糖像毯子一樣捲起來，塞進嘴裡，&ldo;在旅途中，船長擁有絕對的許可權。&rdo;

&ldo;胡說八道。霍華德。&rdo;

這不是胡說八道。我在遠端教育課程裡學過《統一軍事法典》聯合國修正版。只要佈雷斯願意，他可以審判這船上的任何一個人。

&ldo;就算是這樣吧，他打算怎麼做?讓布倫比走跳板?&rdo;

這是有可能的。如果船長認為自己指揮的船受到了威脅，他可以動用死刑作為懲罰手段。而且嚴格說來，我們還處在戰爭狀態，做出任何&ldo;不稱職&rdo;的行為，比如往別人鼻子上打了一拳之類的，都有可能被裁定為&ldo;蓄意叛逃罪&rdo;，這個罪名可以被處以絞刑。呃，在06個標準重力下，要吊上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死。

我從牙縫裡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禁搖了搖頭。

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傳來，有人在敲我的艙門。

&ldo;進來。布倫比。&rdo;

進來的卻不是布倫比。

第九章

側身邁進艙門的是奧德。

他剛才沒有出席&ldo;船長早餐&rdo;，而且我知道他也沒去教堂做禮拜，然而，他卻在這個不當班的星期天早晨，穿著隆重的a級軍服。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平時休假的時候，你也別指望看到奧德穿上李維斯牛仔褲和法蘭絨上衣。他沒那麼平民化。他的休閒裝是漿得筆挺的工作服，硬得簡直可以自己立起來。

我抬頭看著他胸口掛得滿滿的勳章，&ldo;軍士長，你要去哪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