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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倫比嚥了一口唾沫，把頭向左邊點了點，&ldo;長官，我很抱歉動手打了他。但是如果我認罪的話，我就完了，對嗎?&rdo;

佈雷斯不耐煩地抿起了嘴唇，&ldo;認罪還是不認罪?如果你自己回答不上來，可以請其他人代為回答。&rdo;

沒人出聲。

佈雷斯嘆了口氣，&ldo;我以船長的身份，判定你剛才的陳詞為&l;不認罪&r;。本案將透過開庭審判。為了公平起見‐‐&rdo;

我從鼻子裡半哼了一聲。

佈雷斯瞪了我一眼，&ldo;為了公平起見，陪審團成員將排除被告和受害者雙方所屬的單位。&rdo;

換句話說，陪審團將來自唯一的第三方‐‐目前和我們一起待在亞瑟王神劍號上的後續部隊：聯合國第三師。他們像奧德一樣，是從世界各地的軍隊裡提拔上來的身經百戰的步兵;他們並不像木衛三遠徵軍那樣，全部由戰爭孤兒組成。他們很尊重我們這些倖存者;但是他們對我們也有怨言，因為政客們居然決定跳過他們這些老兵，讓我們這群乳臭未乾的小毛孩組成木衛三遠徵軍。

軍法署的水兵對著他的螢幕低低地說了幾句話。然後把螢幕轉向佈雷斯，讓他看清楚這些字。

佈雷斯點點頭，&ldo;首要的問題是，基於被告是士官，因此被告有權選擇由他計程車官同僚組成陪審團，或是由軍官組成陪審團。&rdo;

布倫比轉過來，兩手向上一攤，擠眉弄眼地向我發出求助訊號。

我曾經扎紮實實地研究過軍事司法系統的實際案例。校官們往往不介入額外的工作。像在軍事審判中擔任陪審員之類的麻煩事通常會落到低階軍官身上。低階軍官一般是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心腸軟，也富有同情心。士官卻是嚴格遵照規章制度一步一步晉升上來的。眾所周知，在軍事法庭上，那些令人望而生畏計程車官總是對被告人公事公辦。因此。選擇哪一方做陪審員，答案很明顯。

就在我下意識地準備說&ldo;軍官&rdo;時，我從眼角瞥到奧德晃了一下，這個動作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我太瞭解奧德了，他在以持槍姿勢站立的時候絕對是一動不動的。我看著他。他又動了一下，這回是微微地搖了搖頭。

奧德希望由一群頭髮花白的、嚴厲計程車官陪審團來審判布倫比，而不是一些軟心腸的少尉?這太說不通了。

我猶豫了。奧德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不是嗎?

佈雷斯用手指&ldo;咚咚&rdo;地敲著合成木桌面。受害人在椅子裡不耐煩地動著，他臉上包著紗布，因此看起來不太像老鼠，倒更像河豚。現在這個形象倒是很適合這隻小&ldo;八爪魚&rdo;。

佈雷斯抬頭問我：&ldo;怎麼樣?&rdo;

我孤注一擲，&ldo;被告選擇他計程車官同僚作陪審員。&rdo;

布倫比目瞪口呆。

軍法署的水兵用手抹了一下臉，掩飾自己的笑意。

佈雷斯揚起了眉毛，然後點點頭。他站起來，按了個按鈕，關掉螢幕，&ldo;很好，本案將擇日開庭審判。休庭。&rdo;

一分鐘以後，布倫比和我一起向後艙的步兵居住區走去。他皺著眉頭，眼皮劇烈地跳動著，像在傾盆大雨中來回滑動的車窗雨刷一樣。他問道：&ldo;長官，挑士官當陪審團?我希望您心裡有數。&rdo;

我轉向奧德，想確認一下我有沒有搞錯他的意思，因為我剛剛決定了布倫比的命運。

但是奧德已經走了。

第十章

布倫比的審訊在一個星期以後進行。曾經用來解剖陣亡蟲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