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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聳聳肩,&ldo;情報部門那些傢伙說,立足於真相的謊言才能達到最佳的欺騙效果。&rdo;
孫子在他的書裡寫過:&ldo;兵者,詭道也。&rdo;詭計是一切作戰策略的根本。他本該接著闡明,當你方根本沒有勝算時就必須使用詭計。我坐在床鋪上,把只有正常情況六分之一的月球重力全都壓向床墊,思索著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
我知道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秘密,而且,至少還有另外一萬三千人也知道,但這一萬三千人已被幽禁在月球上,在這裡他們無法洩密。
這看起來有些過分,似乎沒有必要。特別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一條蟲子不可能粘一撇鬍子就化裝成人類刺探軍情,也無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在地球四周進行偵察。
但它們有其他方法可以獲得情報。對無線電、電視或是影像傳輸進行監聽,透過高效圖象監視系統從遙遠的外太空俯視目標。在本世紀,雖然擱置的武器生出了鏽跡,但軍方已經開發出先進的情報偵察遙感技術。即使是步兵作戰單位‐‐我指的是真正的步兵部隊,而不是我在新兵營見識過的那種馴獸園‐‐都擁有小型的無人駕駛偵察機,可以像巨大的昆蟲一樣在戰場上空盤旋。
我們必須假定蟲族能探聽到人類媒體所知道的一切事情,所以,我知道了有關這個基地和這艘飛船的驚天密謀之後,他們肯定會自始至終把我關著,除非他們把我送上軍事法庭然後槍斃。我確實成功帶回了一條死蟲子,但我畢竟沒能帶一條活的回來。很明顯我是過大於功,更不必說他們認為是我炸掉了蟲子的飛船。
我睡得很不好。
第二天早晨,憲兵又把我帶回那間燈光雪亮的手術室。蟲蟲仍然躺在手術臺上,但圓形劇場式的座椅已經坐滿了人,一共十二個。強烈的燈光讓我只能看到他們的身影,但看不清面容。
我把手放在眼睛上擋住光,打量著我的陪審團。
他們全都是身穿軍官制服,來自六個不同的兵種。從肩章看,這些人都是戰區一級的高階指揮官。那位自稱對屁眼非常瞭解的先生並不在內,他的等級遠在這些人之下。不過其中也有一個骨瘦如柴的傢伙,肩章上的軍銜也似乎格格不入。他站在那裡。
我的心怦怦直跳。
他就是陪審團的主席麼?就是由他來宣判將我終生監禁在月球上?
那位主席從坐席臺階下到手術室的地板上,向眯縫著眼睛的我走過來。與他那些軍容整潔的夥伴不同,這個人的軍靴一塌糊塗,就好象他是用巧克力棒擦的皮鞋。
&ldo;詹森?他們的招待還讓你滿意吧?&rdo;
來人正是霍華德&iddot;希伯,他同我握握手。現在,他的衣領上戴著上校的橡樹葉領章。
&ldo;霍華德?你應該告訴他們事實!我沒有把那隻蟲子踢死!&rdo;
&ldo;你是說上次的調查?那都是官僚機構的瞎扯淡!早已結束了。&rdo;
他把雙手舉到胸前,然後鼓起掌來。其他人都站起身開始鼓掌。接下來的十分鐘裡,來自四個國家的將軍向我表示了祝賀。
然後他們和一個專家小組全都戴上外科手術用的口罩,穿上白大褂,回到坐席中。另外一些專家開始對蟲蟲進行解剖,同時還向我提問,這讓坐席中的各位老大不時發出一陣陣驚嘆聲。
在驗屍解剖中間休息的時候,霍華德悄悄溜到我身旁。他把拳頭堵在口罩上,不斷發出菸鬼常有的那種咳嗽聲。
&ldo;我們一直沒有時間在一起談談。它在飛彈中是什麼樣子?它們是如何移動身體的?能看出它們每個個體與其他同類不同的特點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