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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在每天只睡六小時的情況下進行訓練,而我們實際只有四個小時的睡眠,所以,每當放映全息影象或錄象時,只要一關燈,大家就都會打盹。教官們對此心知肚明。而且,自從俄羅斯的煤運到之後,教學室成了一臺讓人汗流浹背的烤箱。午飯吃下的燉肉像一隻保齡球似的在我的胃裡直打轉,我的眼皮慢慢耷拉下來。
我們穿著老式軍長,銅領章上帶著別針。這讓我們有了一個保持清醒的妙招:一旦你感到昏昏欲睡,就解下別針,把它倒轉過來,用大拇指將它頂到下巴底下。當你漸漸入睡,只要一點頭,針尖馬上會讓你清醒過來,而你的損失只是一小滴血而已。這個辦法雖然愚蠢,但你不得不如此,因為如果你在睡著時被教官當場捉住,那麻煩就大了。
我已經偷偷摸摸地把別針頂在下巴上。我發誓我確實做了準備。
啪!
我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頭正支在桌上,而那塊印著步槍零件拼圖的桌布上早已留下了一攤口水,我的-16翻倒在地上。
&ldo;士兵!&rdo;
燈光大亮,上尉站在我面前。
我驚跳起來,連忙立正站好,&ldo;長官!&rdo;
&ldo;火器安全知識讓你覺得很無聊?&rdo;
&ldo;沒有,長官!&rdo;
&ldo;你不尊重自己的武器?&rdo;
&ldo;不,長官。&rdo;
&ldo;那麼就把它撿起來!&rdo;
我趕緊行動。該死。放電影的時候每個人都在打瞌睡,怎麼我就這麼倒黴?
&ldo;奧德士官長!&rdo;雅克維茨大吼一聲。
我們那位老大出現在旁邊,站得筆直。
&ldo;這個新兵,&rdo;上尉盯著我的姓名牌看了一眼,&ldo;萬德,在三排嗎?&rdo;
&ldo;是的,長官。&rdo;
手下的闖禍精當著自己的面被指揮官抓個正著,我猜對於一個訓導士官長來講,再沒有比這更難堪的事情了。
&ldo;看來三排已經懂得愛惜自己的武器了。&rdo;雅克維茨上尉來了個讓西點軍校引以為毫的向後轉,重新登上講臺。電影繼續放映,而我一直保持著清醒。
那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在講武器交還給連隊的軍械管理員之前,我們把自己的-16拆開、擦淨、組裝了六次。這只是額外的任務,我們照例還要進行營房內務整理,擦靴子,還有那些日常俗務。訓導士官長還算有慈悲心腸,他只把熄燈時間延長到午夜,還留了四個小時讓我們好好大睡一場。
熄燈之後,奧德關上辦公室的門,再也不露面了。
我那四十八位室友都躺在床上一聲不吭,最後不知是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ldo;萬德你這個混蛋,真該挨槍子!&rdo;
我本指望有人能對此發表一點反對意見,但等了半天也沒人吱聲。
從現在開始,再過四個鐘頭,我們就該醒來朝射擊場進發了。在那裡,這些想讓我挨槍子兒的傢伙每人都將領到一支裝著實彈的突擊步槍。
第八章
第二天開始的時候同平常沒什麼兩樣。
&ldo;我的新娘一定要是個……&rdo;新兵斯帕羅高聲唱著,他身高六英尺六英寸,體重不算揹包就有一百六十磅。奧德竟然指定他來喊口令,就因為他唱起歌來像個唱詩班的小黑孩,不過,他以前確實就是個唱詩班的小黑孩。
&ldo;空降兵,特種兵,好步兵!&rdo;三排接著唱道。
灰濛濛的晨光裡,我們背著步槍向射